和场馆内火热的气氛对比起来,出口外的街道算得上冷寂。祁炎一脚踏在喧闹和静谧的虚实线上,有点不适应。手中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航空公司发来的登机消息。
这是来之前就定好的,今晚最后一班去锦城的航班。
明天上午秦梁约了锦城的演唱会承办方,他也要出席,不走不行。
祁炎想了想还是没有不告而别,给白荔发了消息:走了。
白荔正在后台换衣服,手机在桌子上无人注意地嗡响了声,她看到时,消息的接收时间已经是五分钟之前。几乎没有犹豫,白荔抓起手机就往外冲,工作人员在身后吼:“去哪儿?”
“等会儿不是没事了吗?”白荔慌忙停下脚步。
全部舞台表演结束后是现场观众投票,票数统计、宣读都是明天录制。
工作人员也被她问愣了,只是看她着急忙慌地往外跑,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地问:“没出什么事吧?”
白荔摇头,“我家人来了,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说完,人又风一样地窜了出去。
于嘉致听见声音,从另一个休息室出来,只看见她飞扬的裙角。他看向还在走廊站着的工作人员,“怎么了?”
工作人员耸耸肩,“说是家里人来了。”
于嘉致点头,瞥了眼已经空无一人的拐角,转身回去了。
白荔跑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了,一边往头上戴口罩和帽子一边给祁炎打电话。
通了,但提示正在通话中。
她给出口的保安打了个手势,收起手机看安全通道的指示牌,找离g区最近的出口。
祁炎不远千里的来看她,她不希望他就这么走了。
她也想见他。
街道上没几个人,夜风裹着落叶卷席过来,白荔不冷,只感觉慌,怕祁炎已经走了。
这儿没人看了,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奔跑起来。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头脑发懵,除了要找到祁炎什么想法都没有。
白荔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她似乎已经过了很久,胸口闷的像是已经围着场馆跑了一圈,还是什么人都没遇到。
真走了?
白荔在g区出口四处转了一圈,才听到发现自己手机在响。
“喂?”白荔接起电话的手都在抖,“你真走了?”
电话那边静了两秒,祁炎颇为无奈地叹息道:“哭什么?”
白荔屏息了会儿,整个身体肌肉都僵在了一起,她忍了两秒,眼泪还是流下来,她缓了缓,平稳地吐息:“没哭,刚跑出来找你,有点喘。”
“骗人。”
这句话是双声道的,一句来自她右手边的耳机听筒,另一句来自她身后。
白荔猛地回过头,已经劈头盖脸地被人抱住。
“下次找人,也看看马路对面。”祁炎笑了下,“我眼睁睁看着你在我对面蒙头往前跑,又不敢大声喊你,过个马路的功夫你就不见了,跑得还挺快。”
白荔顾不上他的打趣,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圈住他的腰。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