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内从未有过的人声鼎沸,几乎要将房顶给掀开,那些姑娘们都是双目含春的望着站在红台子之上的陆之道,就像是狐狸看到了肉一样,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亲近亲近。
就连花魁芝林都是眼带异彩,面纱之下的面容微微泛着红润,自古美人爱英雄,此等诗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要知道白鹿书院独爱有诗才的人可并不单单只是喜欢诗词而已,而是因为儒道独特的修行方式,可以将诗词化作神通使用,这等本事可是强大的很。
出由生只是修行一道的基础,是开门的钥匙,踏足修行路之后会有很多分支,比如儒道,佛家,道法,剑宗等等。
但这并不会成为限制,因为无论是什么修行方法归根结底都是灵气的使用和运转,若是天资卓越的完全可以全都修行,说白了其实无论何种道路都不过是一种神通罢了。
所谓微言大义,言出法随,所谓佛门金身,都和陆之道的伴生神通一样,唯一的区分就是伴生神通只有自己可以用,而后天神通所有点亮了出由生的人都可以修行。
“贾离,你看这首词如何?”
“是啊,与你的七言比较起来,孰高孰低?”
围台之上的读书人在激动过后就纷纷看向了面如锅底的贾离射出了自己的唇枪舌剑,贾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都是微微有些眩晕,只能强撑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众人看着他这副模样都是觉得心中畅快,这段时间这贾离可没少出风头,今天终于是被压了一头,还是在他最擅长的咏梅诗上压了一头。
如此想着,他们看向陆之道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钦佩之情。
陆之道并没有去看贾离,转身对着邓九龄行了一礼,道:“还请邓公指教。”
无论在场众人如何看,最后还是要邓老头儿这个裁判说了算。
邓九龄早已经是坐直了身体,摇头晃脑的品味着他的这首词,如饮琼浆美酒,如坠仙境。
“惭愧,惭愧,小友这首词已经不是老夫够资格评价得了,我虽境界远在你之上,但诗才却远不如你,今晚的咏梅诗会,小友当得起这魁首之名。”
邓公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正经之色,十分欣赏的对着陆之道不停点头,说句老实话,他见过的大风大浪无数,但今晚,这颗老心还是忍不住激动了一瞬。
这还真是汉江后浪推前浪,一浪给比一浪强啊。
四周数百人听得这话都是暗暗咋舌,他们对于陆之道今晚夺魁一事自然是没有一点质疑,但邓公竟然称呼其为小友,这岂不是等于将对方放在了和自身相等的位置上?
这评价未免也太高了,毕竟诗才虽好,却并不代表其他策论经义全都没有缺点。
“学生不敢。”陆之道赶忙说道,邓九龄这评价让他觉得有些汗颜。
瞧见他这窘迫的模样,邓九龄也知晓自己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不过也并不在意,哈哈一笑道:“年轻人自当锋芒毕露一些,无风无浪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再说也不迟。”
他的评价虽说不假,但此话传出去之后就等于是在将陆之道架在火上烤。
毕竟一夜之间声名鹊起,除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之外,也需要自身绝对够硬的底蕴实力才能够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名气和来自其他人的眼红。
“今天晚上,你可是有艳福了。”邓九龄指了指一旁的花魁芝林,然后又对着陆之道挤眉弄眼的说道。
陆之道苦笑一声,他算是领略了这个不正经大儒的不靠谱,这三句话还没说完,就跑到花魁身上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芝林身材还真带劲儿,前凸后翘,还带着那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
陆之道也是悄悄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可还没碰过女人,即便是上辈子那也是母胎单身,始终与五姑娘相伴。
芝林微微低头,浅浅笑着,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台下的王苏图等人也是不停起哄:“陆兄,芝林小姐可鲜少与人促膝长谈,你可要把握好这次的机会啊。”
王荀也道:“是啊陆公子,今夜过后你的名声必定会响彻长安城,此情此景,当庆贺一夜才是。”
四周其他人也是跟着起哄,今夜陆之道异军突起胜过了贾离,可以说是大大给大汉挣回了面子,也让众人避免了没脸见人的下场,因此心里都是颇有好感。
芝林对着众人款款施礼,然后侧开身子,对着陆之道轻声说道:“陆公子,请随我来。”
起哄声越来越响亮,陆之道摸着鼻子跟着芝林走下了红台子,进入到了房间当中。
“少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夜来香门外,刚刚打算提前离开的王苏图和三宝二人刚刚掀开车帘就瞧见了躺在里面醒酒的陆之道,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急忙揉了揉眼睛询问道。
陆之道有气无力的说道:“少爷我听了两首曲子,吃了一串葡萄,亲手将咏梅词抄写了一遍就出来了。”
三宝脸上带着崇拜:“少爷坐怀不乱,三宝佩服。”
王苏图则是目光复杂的拍了拍陆之道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一次,都这样,陆兄不必挂怀,对了,我认识一个有名的医师,明日便带陆兄去看一看。”
“我真的只是听了两首曲子,我没有病,用不着看医师。”陆之道强调道。
王苏图点了点头,然后探出头去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吩咐道:“去仁济堂。”
陆之道满脸黑线,好说歹说之后王苏图方才勉强相信,放弃了请他看医师的念头。
回想着房间内的情形,陆之道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软玉温香在侧,自己怎么就怂了呢?
离开之时芝林那幽怨的眼神仿佛还历历在目。
“自古圣贤多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唉,我就是太正直了,婉儿啊婉儿,你都不知道为了你我今天失去了什么样的机会。”
陆之道幽幽的望着窗外,再度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