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一听秦空要让自己和李念生的师徒之情一刀两断，秦雨脸色顿时煞白。

秦空冷沉道：“小雨，你还没听出来吗？他根本不在乎你们这段师徒之情，如今心里只有他那份可怜的清誉。他恨着你呢，你还要留下来做什么？倒不如跟哥一起修炼魔功，与我并肩驰骋天下更为快哉！”

李念生一听秦空要让秦雨修魔，眼眸顿时怒睁，爆喝道：“竖子！你为了一己私仇一己私利，堕入魔道，为祸苍生还不够吗？你还要拉着自己的亲妹妹坠入魔道深渊！你可还有半点人性吗？”

秦空冷笑道：“你这个当师父的不管她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尽责任了。”

李念生怒道：“谁说老夫不管她了？她既然拜入了老夫的门下，那便是老夫的弟子。在老夫没有将她逐出师门之前，谁都别想带她离开剑宗半步！除非，老夫身死！”

秦空眼眸一眯：“你当我杀不了你？”

李念生哈哈狂笑道：“你秦空杀了那么多人，连穹元宗的黑白二老都能轻易斩杀，又如何不能杀了老夫！来，你杀了老夫便是！老夫本来就该死在武极城那一战中了！如今，一切老夫都明白了，那杨晓定然就是受了你的指使，这才对老夫手下留情的，可老夫绝不会对你有半点感激之情！”

秦空淡淡道：“我也没指望你感激，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小雨。你是她在乎和敬重的人，我自然无法看着你被杀死，然后她去伤心落泪。若非是为了我的妹妹，我管你天元剑宗的死活？”

“李念生，小雨骗了你，但她从未做错过一件事。你若还拿她当徒弟，希望你以后还能一如既往的对她好。而我，也绝不会前来打扰她，影响她的生活。但我需要你一个承诺！”

李念生看着一边委屈抽泣的秦雨，心里也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方才，他确实是气狠了，这才推开了秦雨。

这些年的相处，他岂能不知道这小丫头对他很是贴心。

真话与谎言不好分辨，但陪伴中的真情与假意，却不难体会出来。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秦雨除了那次九宗论剑，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天元剑宗，这又和秦空的魔头行经，能有什么瓜葛呢？难道就因为她是秦空的妹妹，自己这个当师父，就不认徒弟了？

如此狠绝，自己和那些自己曾经甚为不屑的人，又有什么两样？

李念生不由羞愧。

“小雨，你可还愿做老夫的弟子？”李念生没急着给秦空承诺，而是问向秦雨。

秦雨连忙哽咽道：“小雨一辈子都是师父的弟子！师父，小雨是有错，但小雨发誓，小雨对天元剑宗和您，绝没有过半点恶意的。小雨当年之所以答应哥哥前来天元剑宗拜师，目的的确不纯，就是不想拖累我哥，但后来与您接触之后，小雨是真的把天元剑宗当家了。”

李念生轻叹道：“为师自是相信你的。方才，为师也是怒极了，这才迁怒于你，是师父不对。不过，今日为师恐怕要逼你做出一个决定来了。”

秦雨目光一紧。

李念生郑重道：“为师要你在师门和你兄长之间，做个选择。你若愿意留在天元剑宗，哪怕他日|你与秦空之间的关系被人揭露，为师拼死也会护你周全，但你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见他！你若想跟他离开，为师也不会阻拦。但为师必须告诉你，天地之间有正气，魔道猖狂不久长！修魔，只能是一条不归路，更是一条死路！为师并不希望你离开宗门！”

不等秦雨做出选择，秦空便低沉道：“小雨，你就留在你师父身边吧。秦家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没一个女儿了。而且，我此去凶险难料，你跟着不仅帮不了我的忙，也只会令我分神。这次我来见你，只是为了不留遗憾而已。与你师父说明这些，便是不想再对他有所欺瞒。或许，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哥以外，唯一值得你信任和依靠的人了。”

秦雨哽咽道：“哥，既然这么凶险，你不能不去吗？”

秦空淡笑道：“傻丫头，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更何况，哥也需要那老家伙的修为之力，助我的修为更进一步！唯有踏入道境，我才能重塑本我之身！这洛风的身子，哥是真的不想用。”

李念生眼眸一惊，未曾想到，这秦空的志向竟是如此之高，还想着跨入道境！

“哼，夺人修为，乃是有违天道人和之事！如此增益而来的修为，又岂能步入道境！”李念生哼了一声，似乎能打击一下秦空的信心，他也是挺爽的。

秦空不屑道：“李宗主虽然入了通虚，但见识还是浅薄了些。在数万年前，道境老魔不知有多少！也只有我们这代人，比较废而已，正道、魔道都没几个成器的。”

李念生震惊道：“你怎知道数万年前有道境魔修？魔修能入道，这岂可能！”

秦空淡淡道：“我身边的老魔，便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还有你所知的杨晓，她本是上古魔宗战魔宗的圣女，其父也是一名道境魔修！很多事，你只是不敢想，但并不代表不存在以及不可能发生！还有你所信奉的天地有正气，更是无稽之谈。这老天，是没眼的，更是不会分什么好坏的。它孕育万物，便以万物相争相夺为乐，又岂会去管谁该死谁该活？它想看的，只是每一场精彩的掠夺之战。食物链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在天的眼里，没有同情，更无怜悯，一切皆是为取所需！”

李念生脸色一黑，哼声道：“你休想给老夫洗脑。老夫可不会因为你的歪理邪说而动摇道心！”

秦空微笑道：“闲聊而已，没想动摇你。你若是想开了，也要修魔，我妹妹谁来照顾？”

李念生脸色又黑了几分……

什么叫想开了去修魔，那他现在修灵，是想不开了？

“滚，我天元剑宗永不欢迎你！”李念生直接驱赶起秦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