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檀香看着他，“下一次，从正门光明正大地来找我。”

“好。”韩龙点头，想下床。

檀香拉住他，“我不让你走。”

“那我不走。”

檀香在韩龙脖子右边狠狠咬了一口，痛得韩龙无声地张大了嘴。檀香得意地伸出舌头，舌头上有浅浅血迹。

松开龙牙，“你走吧。”檀香缩回被里，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韩龙下床，收好夜明珠。他朝檀香的方向挥了挥手，轻轻爬上柱子，钻进天花板，盖好盖板，爬过横梁，钻出圆洞，回到夹层之中。

一落地，他把耳朵贴到铜耳上。

“咳咳，阿香，天花板上怎么有动静啊？”屋里，伊月美问。

“嗯，也许是老鼠吧。刚才睡着了，没听着。”檀香装作迷迷糊糊。

“胆子太大了吧。”

“婆婆，你不讲过——天花板，半夜叫，老鼠娶亲咯咯笑。”

“……”

听到这，韩龙笑了，嘴唇边还残留着檀香的温软。他亲了亲硬冷的铜耳，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去。

慕容焉、拓跋力微屋里没什么声响。轲比德鼾声震天，睡得像猪一样。

对他们三个，韩龙没了一点兴趣。在他眼里，他们只是些在黑暗里爬行的老鼠。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啥也不是。

轻快穿过富府、华府和荣府，前面是楼梯，韩龙放慢步子。

不想脚下还是一绊，他踉跄一下，本以为要摔到楼梯上，不想入怀却是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躯体。他腾出手拿出夜明珠照去，却是夏侯春。他正好压在她凸凹有致的身体上。

韩龙连忙起身，拉夏侯春起来。夏侯春一言不发，领着他出了夹层，回到她的房里。

给韩龙倒了杯冷茶，看他一口喝光，夏侯春平静地问道：“韩公子，得手了？”

“什么得手了？”韩龙有些心虚，手抖了一下。

“还能什么得手？”夏侯春眼神复杂，“你进哪个屋，就得什么手呗。”

“你听到了？”

“没有。不该听的我不听。人家是数十万人大部落的首领，我一个官家奴婢哪比得上。”夏侯春显然知道贵府十六号住的是谁，话语掩饰不住落寞之意。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样是哪样？”夏侯春盯着韩龙上上下下地看。韩龙用领子把檀香咬过地方盖住。

夏侯春脸上阴转晴，“那样才是最大好事。我在漠北开分馆，公子夫人还是地主，还望公子记得今日所欠人情，让夫人多多关照几分。如果公子不肯，我就上门告状，说公子曾经欺负过我——”

“我——你……”韩龙完全被她气蒙了。色诱不成就威胁，面前这女人太可怕了。檀香那个火爆脾气，若是知道自己和她这样近距离，还不知道如何咬他。

“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做了什么，谁又知道，谁说得清？”夏侯春轻轻一笑，站了起来，“不开玩笑了，公子脸都吓白了。公子将衣服换回来，持这个路牌，就能回去。”

韩龙接过路牌，一句话也没敢说。可出了逍遥院，他就忘了夏侯春，满脑袋想的只有檀香。

洛阳城里响着五更的鼓点。里坊上空飘着炊烟，一路上都是好闻的早餐香味。

韩龙快跑着穿过了大街小巷，回到田家时，天快亮了。

推门进屋，田豫穿戴齐整正等着他。

“大人一宿没睡？”韩龙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