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它根本经受不住!
“来!你也喝!”
唐治撕了一只鸡腿,塞到安青子手里,拔下酒葫芦的塞子,掀开浅露喝了一口,也递给安青子。
安青子显然从没经过这样的场面,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看了空空儿喝酒的豪爽,安青子鼓起勇气,也学着他的样子,猛地灌了一口酒,因为灌的太急,还溅到颈间几滴。
安青子低咳了几声,脸立刻红了,头也开始有些晕。
她觉得她和空空儿像是坐在云端,恍惚中,似乎她成了一个可以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女,胸臆之间,说不出的畅快!
安青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从那高高的殿宇顶上下来的。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正合衣躺在榻上,身上被空空儿贴心地横搭了一条薄衾。
空空儿已不知去向,安青子默默地又躺了许久,才隐隐约约记起了昨儿晚上,在殿宇的脊上,毫无形象地与空空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情形。
安青子甜甜地笑了。
她是个没有未来的女孩儿。
安老贼若是成功了,她的利用价值也就没了,她和唐治那个傀儡皇帝,都要死。
若是安老贼失败,她这个伪大炎的皇后,活着也会成为朝廷的尴尬。
所以,一杯鸩酒、或三尺白绫,就是她最后的归路。
所以,她很开心,能遇见空空儿这样一个以前的生命中想都想不到的人。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活着的时候能否快乐才最重要。
自从十二岁娘亲死后,她就没有这么快活过了!
与唐停鹤相识后,也是谈诗论画居然。
如今想来,或许当时只有她在认真地谈诗论画。
而现在,她很开心!
这一辈子,有过这么一天,她就知足了。
她记得,昨夜酒醉,躺在硌人的殿脊上仰望着星空。
星空里,空空儿的怀里看着夜空天空中,有一颗流星曳然划过。
那颗星,很亮,很亮!
……
苦命的唐治,可没空儿回味这些东西。
他在睡觉。
昨夜将酒醉的安青子送回寝宫,他便连夜快马驰回了。
所以,清晨车驾起程不久,他就在车中呼呼大睡了。
只是,也许是因为一夜的奔波,他睡的并不安稳。
他梦见了昨夜与安青子屋脊上喝酒的画面。
“这么说来,这个皇帝可并不蠢,他是因为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故意装傻充愣,寻找机会呀!”
“不错!如此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不是说,他曾为了保住谢小谢,不惜与安载道针锋相对么?”
“是,那一幕,是叫人钦佩。他从山中来,保留了一份赤子之心。但这一次,我却开始欣赏他了!”
“怎么,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这个皇帝么?”
“不!我们既然目标一致,就可以联手。但联手,就只是联手。
一个女人,心里已经喜欢了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可以再喜欢另一个人?”
“已经喜欢了一个人?”
安青子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但是她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璀璨!
旋即,画面一转,唐治又梦见他已经到了卢龙,鬼方王后领着她的三个儿子气焰嚣张地走进谈判大厅。
双方唇枪舌剑,吵到不可开交时,唐治突然一掀桌案,桌底用胶带贴着两把伯莱塔 92fs,单枪装弹量15发。
他抓过双枪,就像发哥一样“砰砰砰”起来。
“哈哈哈哈……”
唐治笑醒了,他一睁眼,就看见贺兰娆娆正坐在身前,弯腰看着她。
贺兰娆娆用好奇而有趣的眼神儿看着他,惟妙惟肖地学着他的口吻:
“我不是证明我有多了不起,我是证明我失去的,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然后,她笑吟吟地问道:“你要亲手拿回什么来呀,我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