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派出去的婢女陆续回来禀报,派出去跑腿的小厮们暂时未归。元昭让他们在外边呆一天,傍晚回来把今日的所见所闻详细描述一遍才算完成任务。
但凡被任何一个人察觉,都算任务失败……
“郡主,您这是?”不到一个时辰,负责打听侯爷行踪的东堂被季叔笑吟吟地拎回来了。
啧,这出息,元昭瞥了羞愧低头的东堂一眼,坦然道:
“季叔,你们没教他们怎么替主子打听消息吗?”
“教了,”季五好笑道,“可也不能把主意打到侯爷的头上。”
正因为是他和其他同僚教的,东堂等人的一举一动怎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一室不治,何以外间作为?”
她的人若连自家人的动向都打听不到,将来怎么打听旁人家的事?属下无能,主子便只能当个睁眼瞎子,或者亲自出马,惊人耳目。
“郡主意欲何为?”
“足不出户知天下事。”
这句话指的并非直接打听某件事,而是根据零碎繁琐的细节推演出将要发生的事。师父的教导,她谨记于心,在回京的路上一直琢磨着将理论化为现实。
“那也不能打听侯爷的,”季五百般无奈,“他是您的父亲,小辈打听长辈的去向,有违礼数。”
连世子都不敢这么放肆,任何一名公子试图打听父辈的行踪,一顿打是跑不了的。如今违礼的人是小郡主,打不得,骂不赢,只能循循善诱,导回正途。
“青出于蓝胜于蓝,既然是你们教的,瞒得过你们的耳目他们才算出师。”元昭理直气壮道,“季叔,东堂他们是你们的徒弟,他们能耐你也有面子不是?”
所以,有啥绝活全抖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至于礼数什么的,她懂礼数就没人来刺杀了?不可能的嘛,所以理它作甚?
季五:“……”
在玳瑁掩不住的偷笑目光中,季五铩羽而归,去向侯爷禀报实情,留下东堂满脸羞愧地向她请罪。
元昭并未责罚他,仅道:
“再探,动动脑子,探到他们抓不住你为止。”
“诺。”
东堂被那句“青出于蓝胜于蓝”刺激得头脑发热,像打了鸡血般斗志昂扬,一溜烟跑出华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