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了赫瑟尔的房间后的，他们看到的只有赫瑟尔的尸体和滚落在地面，表面已经有了一丝干硬的人工大脑。

海琳娜试图想要通过防护面罩看清宋羽的表情，可是她失败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给宋羽的打击很大，本来下一次应该由海琳娜进入世界帮助融合的任务，也被他拒绝了。

宋羽决定自己去一趟。

他想要知道赫瑟尔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懂的到底是什么。

海琳娜曾在宋羽进入前多次的劝说让他别去，可是宋羽却像是铁了心，非要去一次，并且还让海琳娜将记忆暂时屏蔽。

在看到宋羽的性格在虚拟世界有了巨大的改变后，海琳娜其实是开心的，尤其是在第二次博士进入虚拟世界后，通过系统的检测，海琳娜得到了一个新的数据。

爱意。

博士似乎爱上了虚拟世界的某个人，又或者不止是某个人，这点算是好事吗？海琳娜并不知道。

再后来系统的意识体觉醒，爱上了身为主人的宋羽时，海琳娜其实也无数次的去劝告过他。

仿真人不需要这种对于人类来说非常重要的感情。

可系统却问了她一句：“所以仿真人不配拥有爱情吗？”

海琳娜皱了皱眉，其实仿真人之间也有谈恋爱的，但是爱上一个人类，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于是她说道：“不是不配拥有，只不过是不能爱上人类。”

从以前到现在，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海琳娜相信，宋羽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海琳娜心里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出的情绪，她想说：看啊，你选择的路，最后不还是会被销毁吗？仿真人爱上人类这件事，糟糕透了。

—

“海琳娜，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取出系统的意识体是为了销毁？”宋羽奇怪的问。

海琳娜回过神，像是没听清宋羽在说什么，又问了一遍：“您是说不会销毁系统？”

宋羽点了点头，拿起镊子，微微蹙眉，再次探入到已经有些浑浊的液体里：“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的，直接将其销毁太可惜了不是吗？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本身就必须将其拿出修复。”

“博士。”海琳娜这才露出了笑脸，走上前轻声道，“我来帮您。”

“如果你刚才就愿意过来帮我而不是杵在那里的话，我们或许早就把这家伙的意识体取出来了。”宋羽也笑了起来。

等到两人将意识体取出，宋羽已经浑身都是汗了，取意识体这件事并不是很难的活，但是需要细心，千万不能将人工大脑的其他组织弄坏，到最后他的手都抖了。

太久没干过这种活，还有些生疏。

宋羽摘下手套叹了口气，出门的时候看到蹲在地上哭的脸都花了的王怀时，只感觉自己太阳穴里那青筋跳的极快：“你在这儿干嘛呢？”

“呜呜呜。”

王怀又放声哭了两下。

这哭的让海琳娜也是一愣。

宋羽手脏也就没去拉王怀，而是用鞋子踹了一下他的鞋子问道：“你哭啥呢？”

王怀抱着宋羽的小腿，哭的更激烈了：“我在为了系统而哭泣，博士，你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的眼泪啊。”

听到王怀这么说，海琳娜和宋羽对视一眼，都被逗笑了。

宋羽生了逗弄他的心思便故意垮着脸叹了一口气。

海琳娜也学着宋羽叹了一口气。

“哇。”

王怀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虽然他和系统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自从系统的意识出现后他俩几乎天天相处，已经相处出来了一点友情，听到其他仿真人说博士要销毁这个好朋友时，他自然哭了出来。

向前走了一步，腿还被王怀抱着呢，宋羽啧了一声：“我去洗手。”

王怀这才放开了宋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伸出手想要抱着海琳娜哭。

海琳娜倒是任由他抱着哭了三分钟，等到王怀快哭完的时候她问道：“你哭完了吗？”

“海琳娜，好冷漠啊，海琳娜。”王怀将眼泪抹到了海琳娜衣服上。

海琳娜觉得有点恶心，撇了撇嘴：“哭完了我要把系统的意识体拿到修复室了。”

“那你去把他埋了吧。”王怀压根没听到海琳娜说什么，回了这么一句。

“我说”海琳娜提高了音量，“我要把系统的意识体送到修复室。”

“呜呜？！”王怀终于听到了海琳娜在说什么，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这时他才看到海琳娜的怀里抱着一个透明小盒子，里面摆放着一个黑色的正方形物体，那是意识存储器！

“博士！博士没有销毁他！”

“当然没有，你是笨蛋吗？”

“嘿！海琳娜！我才不是笨蛋！”

洗完手出来的宋羽听到了这两个家伙这么有精神，唇角微微扬起，这种气氛他并不讨厌。

再次进入虚拟世界前，他特意画出了在虚拟世界里系统的样子，并在页面旁边写下了“江堃”两个字，然后交给海琳娜：“系统的名字和造型，找人去定制吧。”

“好的，博士。”海琳娜点点头。

“意识修复快完成的时候通知我，我需要和他好好聊一下。”宋羽又嘱咐一句。

“好的，博士。”海琳娜再次点点头，“那么沈峰先生购买虚拟世界的计划”

要不是海琳娜提出，宋羽都要把沈峰忘了，他想了想，最后留了一句：“耍赖吧。”

王怀：？？？

王怀：博士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说耍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