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一琢磨,别墅的主人既然把家建在这里,也必有一颗热爱自然的心。某人带她过来,或许只是让她体验,想了想又笑了,笑自己的矫情与无知。
被她忽略的某人走过来,陪她并肩晒太阳,用解释化解她内心的局促:“人类本就是从动物进化过来的,学会与自然和谐相处,这里便是我们必经的一课。”
宝分从脖子上掏出那枚向美泽离开前交给她的戒指,在光线的折射中散发出别样的光芒。
这是她此次来到坦桑尼亚的目的——让向美泽亲眼看一场声势浩大的动物大迁徙,领略这一壮观又恢宏之美。
这是她们的心愿。
夜幕降临的时候,某人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件颇有异域风情的波西米亚长裙,示意她换上。
从小到大,她都极少穿裙子,尤其是这种考验身材又尽显妩媚的大长裙。今晚,别墅主人的妹妹设宴款待他们,基于礼貌,她还是选择换上。
深吸好几口气,宝分扭捏着走出浴室,对上一双辨不清情绪的深瞳,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紧张得揪紧两侧的裙摆:“不、不好看吗?那我把它换下来吧……”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体会到了,还是有蛮大的落差感。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衣架子,可以尽情地把喜欢的衣服穿在身上,让自己的老公绞尽脑汁的夸奖?
肩上搭过来一双手,把她搂进怀中,耳畔是喑哑如砂石摩挲滚烫火山的沉音:“请问这位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你是九天玄女还是天外仙子?不论你是谁,既然到了我的怀中,就再也别想离开!”
她不会知道,自己方才究竟有多惊艳多绝伦。花色繁复的长裙穿在身上,映衬高挑纤细的身材,盈盈一握。长发盘起,鬓角两侧滑落微卷的刘海,不施粉黛的脸颊虽比三年前黑了些,却多了一股妩媚的妖娆,尤其是被长裙遮住的交叠双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像一颗璀璨的绝世明珠,耀眼又晶亮。
宝分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保不住了,推搡着他:“宴会要开始了……”
某人故意装作没听到,吻住她的唇:“我们没去,它就永远不会开始。”
宝分:“……”
没见过这么做客的客人。
四周灯火通明,人被他抱在怀里,静静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四周还在蝉鸣的声音,偶尔还有隐约的交谈声。突然,宝分感觉髣髴听到好几声轰隆,好似触到了古装剧中提及的机括,寻声看过去,原本敞开的四周一下子闭合,两人就像是被关在盒子里,除了头顶的漆黑夜色,再无其他外来物。
宝分又气又好笑:“你骗我!”
“宝儿可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里没有门。”
她不管,恼羞成怒的打他:“你这个大骗子!”
他也放弃挣扎,在小姑娘给自己倒扣的帽子上又加了点形容词:“做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大骗子,似乎也挺不错的。”
“……”
不要脸的大骗子!流氓!
这句话没等她脱口,某人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既然喊我流氓,那我总得坐实一下才行,你说对吧?”
宝分:“”
一番心满意足的大餐下肚,大灰狼心情爽朗抱着他的小红帽。宝分半耷拉着眼皮,看着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长裙,被随意丢在地上,心里一气,爪子在他身上挠了好几道。
某人皮糙肉厚,没有阻止她的泄愤,却故意意味深长的警告:“看来我家小红帽歇够了。”
“不许你再说话。”
宝分指了指长裙,提出不容置喙的要求,“你要是不把它恢复原状,我就不理你了。”
维鸠替她把湿漉漉的刘海拨开,抹掉脊背上的汗珠,凑过来亲了一口,胸有成竹应下。
宴席是八点开始。
在星光加古灯的夜晚,宝分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惊艳亮相,莹白如玉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如扇形般并排展开,走动时彼此碰撞,清脆又悦耳。
盘起的长发散了一部分下来,某人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一串细小的珠子,戴在她的墨发上,末梢扎出一个细小的蝴蝶结,漂亮极了。
别墅主人的妹妹叫莫妮卡,是一个端庄优雅的女强人,年近四十,却秉持单身主义的原则,只谈恋爱不结婚。
她给了宝分一个热意融融的大怀抱,好似拥抱自己的亲人般。
舞台上还有欢畅又热闹的表演,每个人都兴高采烈,花团锦簇中,莫妮卡举起手中的杯子,与他们碰了碰,欢迎他们的到来。
饭罢,她和维鸠被请到了舞台中央,在众人的起哄中,宝分面露难色,揪着他的袖子问他:“怎么办?我不会跳舞诶……”
相对于她的手足无措,某人倒是一派悠然自得。大掌扣住她的腰身往怀里搂,低沉一笑:“离我那么远,还跳什么舞?”
这一动作引起了整个场面的骚动,口哨和起哄声此起彼伏,掀起了一番热意融融的人浪。
宝分喝了些酒,面色被熏得酡红,皮薄得跟刚掐出来的水儿似的:“不许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