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敲门声响起,夹杂着一个女子的怆惶声。
“救……救命!求你们开门!”
顾晚晚眼神询问沈弈渊。
沈弈渊拍拍她的手:“我去。”
到门边,沈弈渊也没急着开门,问道:“你是何人?”
“奴家是……是逃难至此,不料想被人盯上,要强行带走奴家,请贵人开门,救奴家一命!
奴家定会当牛做马,报答贵人恩情!”
“我们家不缺牛马,”沈弈渊冷淡道,“救你,岂不是把祸水引到我们自己身上?于我们有何好处?”
门外的女子明显噎了一下。
“奴家身上有……有一本医典,乃是家父留下来的家传之物,若是贵人肯施以援手,奴家愿意奉上。”
“我们家没人学医,要那个没用。”
“……”
“在那!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乖乖跟我们走,否则的话,定叫你后悔!”
“贵人,救命,救命啊!”
顾晚晚端起桌子上的凉茶,慢慢抿一口,从窗子里看外头模糊的人影。
后面追来的一共是三人,看影子还挺健壮。
沈弈渊终于打开门,但他的轮椅直接挡住,那女人根本进不来。
这女人长得还挺漂亮,布衣素裙,乌发微散,只别一支白玉发簪,几缕发丝垂下在耳边颈间。
雪白肌肤映着黑发,有一种极致的朴素美。
她轻抬头,细长的眸子泪光盈盈,如秋水似明月,朱唇微启,轻轻颤抖。
沈弈渊却没扫她一眼,看向后面追来的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大胡子,短衣襟扎着板带,是个练家子。
一边撸袖子一边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又抬眼看沈弈渊:“死瘸子,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否则的话……”
话音未落,忽然感觉膝盖一阵痛麻,没站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窗子这边的顾晚晚收回手,笑容冷冽。
“大哥,你没事吧?”另外两个赶紧过来。
大胡子疼得吡牙咧嘴:“别,别碰我,疼,疼!”
他膝盖
一离地,就觉得疼得受不了,压在地面上,倒还可以忍受。
沈弈渊嘴角微翘,扫一眼里面的顾晚晚。
顾晚晚侧耳听着,抚着小奶猫。
“你个贱人,还不快过来!”大胡子气急败坏,一腔怒火都冲着女子发。
那个女子吓得往沈弈渊腿边瑟缩一下,伸手还想搭他的膝盖。
沈弈渊手中短剑一拨她的手:“别碰我。”
女子楚楚可怜,又想要哭。
沈弈渊无动于衷,大胡子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局面也有点意外。
“我……我警告你,这个女人她兄长欠了我们银子,把她卖给了我们!要想带走她,就得交银子!”
“对,没错,要交双倍!”另一个人附和。
“贵人,”女子试探着用两根手指轻捏住沈弈渊的袍角。
“是这样吗?”沈弈渊问。
“我兄长好赌,他欠了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