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挨了刀的小子笑道:“就是有些家伙一听有风险,不敢了接种就跑了。我们几个,可是亲眼看着豆子差点死的,就都来了。”
姜美闻言颔首:“风险的话……大吗?”
“有几率感染发炎,但一般不会爆发天花。”医师接过话回答,“主要是发炎比较麻烦,需要医治,还有穿衣服的时候,尽可能透气,不要沾染太多泥泞。”
护士在后边,用清水洗干净割开伤口的刀具,然后送去后边煮沸,之后还要浸泡酒精,再拿去暴晒,然后再拿回来清洗,煮沸,擦干了才能用。
这一套体系执行下来,也难怪接种一次,要花十文钱。
“诶,我倒是有点好奇,为何不完全免费?姑父也就能彰显仁义。”坐下来,姜美开始接种牛痘。
“完全免费的话,谁信会有问题?你们除了见过我得了天花,其他人见过吗?”
豆子嗤了一声:“那些贱民也是,一听要钱,现在免费,就来占便宜了。携家带口,几十人一口气过来,洛阳这附近的医
馆,都不够,还需要临时搭建棚子,分流了不少。”
姜美听着,感觉胳膊刺痛了一下,然后汉国这边快速用特制的工具抹了牛痘脓液,抹了一下姜美的胳膊,接着按住半分钟,血凝成血痂了,才放开。
“好了,不要太过剧烈运动,同时这几日不要碰水。这两日忌口,盐少点,菜多点,肉少点。
若是感觉发烧,或者严重不适,立刻来就医。”
姜美应下。
“啧,你小子可得多留几日,咱们等好了再喝酒。”
边侧的人看姜美接种好了,就携肩而行,笑容灿烂。
“好。”姜美也许久不见旧友,很开心。
“对了,姜粟呢?他没来吗?”
姜美看了一圈,发现他最好的一群朋友中,少了姜粟。
“他……”豆子闻言神色哀伤。
边侧余者都叹了一声:“他反了,带着人去投奔代国了。”
“……”
姜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敢相信:“怎会如此!”
“唉,不聊他,劝他不要去!他死活要去!还说什么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去了代国,搞得他好像就能当炎帝一样!不说别的,就说现在情况来看,也都是你们一家人内部的争端。帝克选谁当继承人,也是确定了。在汉王面前,谁敢说有胜算?”
豆子摆了摆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难道姜粟没有去找你吗?他早在汉王大军抵达洛阳之前,就已经逃了,这都三个月了吧!”
“没有。”姜美也古怪起来。
“看来,他是不觉得你有机会当炎……”
“咳咳!豆子,你少说两句!别害了阿美!”
“哦对,失言失言!总之呢,那小子既然投奔了代国,就一定不会憋好屁,到时候若是去找你,你可别上当。就当没他那个兄弟了!”
豆子叮嘱着姜美。
姜美早早镇守在太原多年,对于姜粟这些年的变化,并没有太清楚。
但他们这群狐朋狗友就不一样了,姜粟被一个巫师忽悠得六亲不认了。
实在太腌臜,提了伤心,豆子拉着众人::“行了,咱们去踏青,汉王家的长公主办了一场茶宴,太子荆也会去,还有东边、东南来的年轻诸侯、淑女、卿士,那可是几百人的茶宴,咱们过去见见人。”
“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