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与姜美聊着。

然后姜美在准备离开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赶紧问道:“姑父，您真的不打算趁机平了代国吗？”

“平了，对于现在的华夏来说，有什么好处？”刘季低着头批改奏折问。

姜美愣了一下，思考一二说:“土地，人口？”

“不，是疾病。”刘季看向姜美，“代王得病的消息，我比你更早知道，但我也隐而不发。首先，代国现在爆发的疾病，叫做天花，是一种烈性传染病。如果没有防治手段，会在极短的时间害了性命。这个需要进行防治。而且不能百分百的解决，一旦传染开来，那就是一整个村一整座城的死。”

“你考虑过你现在北上，你的手下一定不会被感染吗？”

姜美大骇:“这种病……这么恐怖的？”

“代国后宫，得病的第三日，烧了三百多人。其中包括代王七八个子嗣，全部跟着一起完蛋。现在代王唯一嫡系，就剩下呆在南阳的姬芒，也是我选中的女婿。”

刘季平静的说:“如果代王病死，我扶姬芒登基，他入了中原，必定会跟北方的戎人形成部分间隙。尤其是我还灭了北疆戎人万余的情况下，戎人见姬芒幼弱，能安稳的看着他登基吗？”

“所以，只要代国入了太原，后续也就没有问题了。因为太原的进出口汾河，就在我们的控制之下，真要出兵，太原挡不住我们进兵的。”

刘季批完手中的折子，丢到边上说:“另外，防治天花，是个过程需要，我已经安排人开始推广，你待会儿去一趟医馆，把防治天花的疫苗接上。虽然不能做到百分百防治，但能防治至少八成的天花，能减少很大的麻烦。等你的带人都迁到了宁夏，后续的医疗体系，我也加速安排，你就暂时在宁夏开垦耕种，尽快自给自足。”

“好。”

姜美记下来了。

然后去找刘季说的医馆。

远远就看到不少医者，在给他们接种牛痘:“都听好了！现在接种牛痘，能防治牛，生病短寿！这种痘是能通过人传递给牛的！提前种了提前好，以后就能降低很多感染了！这半个月，汉王仁慈，给大家免费！之后再来，一次就要十文五铢钱了！”

宣

传客，家家户户的宣传。

本地的巫者，也乖乖来接种，不接种他们的庙就开不下去了！

回头刘季找个由头，就把他们都灭了。

至于反抗？

谁敢？

没看到隔壁菜市口杆子上，挂着人干吗？

刘季来了！规矩变了！

“这位是……”

“唐国公。”姜美对接引他的人轻声说。

“哦，原来是贵人，请随我来。”

姜美颔首跟上，进入了一个房间，看到好几个熟人。

“诶？你小子怎么来了？”

“对啊！一点招呼都不打？”

“秘密进来的，不过现在事情解决了，姑父让我来接种疫苗。”

这几个，多少都是自家兄弟。

“嗯……豆子你这是来接疫苗？”

“啥疫苗啊！我得过天花了，医师说我得过了就不用挨这一刀了。”被唤做豆子的家伙，确实满脸麻子，“也就是对外忽悠那些下里巴人，说是牛痘可以减少短寿。实际上，牛痘是用来防天花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那次差点死了的原因，是因为天花。”

“还是汉人厉害，就这用干布抹了上臂，然后一刀，再沾染一些种苗，然后等一天，只要没有出现急病，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