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她也不忘记抓着她的光明,不松手,小心翼翼道:“你、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盛稷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稳着自己的身形,后颈则被她紧紧的箍在手里,动弹不得,心里却也是甘愿至极的,说道:“微臣,要带您去哪?”
她想要去哪?
如今她还病着,身上的毒素还没有解开,她能去哪?
尉迟鹭想了想还活着的人,脑袋有一瞬间的钻痛,“嘶——”
她这是怎么了?
头为什么会这么疼?
他又喂她吃什么药了吗?
“郡主可是头疼?”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探向她的额头处,感觉到温度有些高了,便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她却冻的往后缩了缩,觉得她的光明怎么不是热的,这样的冷是为何?
“郡主……”
“你别碰我,你好冷。”
“好。”他无奈的收回了手,缩进了袖子里面暖温着。
她抱着他后劲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抱的越发的紧了,凑近他的耳畔,低声呜咽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偷偷带我出去?我、我不想被关在这里。”
“谁,谁敢关着郡主?”
“那个罪奴!”
盛稷:“……”
“该死的罪奴,就该千刀万剐,竟敢给本郡主下药,囚困在这地宫内。”
“地、宫?!”他抬手穿过她的身子下,将她半拥了起来,低下头去,盯着她那还不甚清明的眸子,一步一步诱哄逼问道:“是哪里的地宫?又是如何下的药?”
“是地宫……”她摇了摇头,觉得他问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她便也这样嘟囔的回了一句,丝毫也没有发觉自己回的也莫名其妙。
“好,是地宫。”
“是那个罪奴囚困我的地宫。”
“好,是——”他顺着她的话意微停了一下,随即黑着脸,继续道:“罪奴囚困你的地宫。”
“嗯,他坏,他讨厌,他罪该万死。”
“好……”他微咬紧了牙,为了套她的话,也不惜骂自己了,“他坏,他讨厌,他罪该万死。”
她跟着点头,傻里傻气的样子说道:“你、你带我去、去找皇姐……找皇姐惩治他……成不、成?”
“成,”他抬手,抱着她这小小的,软软的,娇娇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摸向她的发尾,“我带你出去,带你去找五公主,那你许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想要什么好处?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都家破人亡,孤苦伶仃,成为孤家寡人了。
皇祖母死了,皇姐远嫁,二皇兄也被那人给关了起来,生死不明。
骠骑大将军征战疆场,为国捐躯,再也回不来了,韩小将军替父杀敌,中了敌人的埋伏,入了南疆,了无音讯。
如今只剩下手中最后的底牌,烟州十八郡与台北三十六城,可那些地方离她十万八千里远,纳兰画浅他们,又如何得知她的遭遇?
更何况,远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他声音低缓而具魔力,道:“我不要旁的……”
她转过小脑袋来看他,迷迷糊糊的问着,“那你、你要什么呢?”
“我只要你,尉迟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