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随着在内侍的带领之下,从大庆们转到崇文院,然后自位于宣德门东侧的左掖门出了宫城。
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王破敌立马架着马车迎了上来。
御书房里,赵内官微躬着身子,手里头抱着一柄拂尘,朝着嘉佑帝身侧走去。
嘉佑帝没有重新拿出折子批阅,而是提起了御笔,在白纸上先后写下天圣教以及借助神迹之事,迷惑无知百姓,广纳信徒香众数行大字。
“陛下!”赵内官小声唤了一句。
嘉佑帝将御笔搁在笔架之上,目光落在身前的几行大字之上,“可得了什么好处?”
赵内官自袖带之中取出方才徐章送的荷包,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包银子,而且都是些碎银,老奴颠了颠,约莫得有十两左右。”
“才十两?”
嘉佑帝这才恍然,看着赵内官说道:“他既给了你,你便收下吧!”
赵内官没有推诿,直接便将荷包塞回了袖带之中。
“陛下,林统领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陛下可要召见?”
赵内官口中的林统领乃是皇城司的指挥使林季荣,也是嘉佑帝的头号心腹。
“宣吧!”
皇城司的指挥使求见,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嘉佑帝本就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自然不会选择不见。
老太监那沙哑尖锐的公鸭嗓传出殿外,未得片刻,一身公服的林季荣便到了御前。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林季荣是武将出身,身上自带一众剽悍气息。
嘉佑帝看着林季荣问道:“爱卿平身,无须多礼!”
“多谢陛下!”林季荣仍旧微微躬身,说道:“陛下,淮南水患之事的起因已经初步有了眉目!”
“哦?”嘉佑帝面色一沉,眸光闪烁着,就连声音也冷了几分:“说来听听!”
林季荣道:“回陛下,微臣命人在淮南各地明察暗访,尤其顺着此次受灾区域沿线着重调查,理事数月,终于让臣发现了端倪!”
“经过多番探查,反复确定,微臣已经能够断定,此次淮南水患其实乃是人力所为,各要害处的河道河堤皆有人力挖掘的痕迹。”
“臣依着陛下的旨意,命人调查了一番灵璧、泗县、虹县、青阳等数个州县的大族,果真发现各县之中皆有当地大族与天圣教的贼人勾结,替他们笼络百姓,广纳香众信徒。”
“而且此番各要害处的河道河道被破坏和他们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林季荣越说,嘉佑帝的目光就越冷,脸上更是早已寒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