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鞭炮声里,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乡下小地方不似县里州府,没那么多规矩,村里的孩子们被自家大人带着围在桌边,看着席面上那一盘盘香气四溢的肉菜,一双双眼镜都跟饿极了的狼崽子似的,放着强光。
瞧着这一幕,徐章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上回在贡院之外,若非是谨言兄及时出手相救,将在下送去医馆,只怕”许贞语气真挚,眼眸之中,满是感激。
说着便起身冲着徐章躬身一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徐章赶忙一把扶住他,急忙道:“瀚林兄何须如此,快快坐下。”
说着便将其硬拖着坐下。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如何能当瀚林兄如此大礼。”
许贞却道:“于谨言兄是举手之劳,于瀚林却是救命之恩。”
徐章摇摇头:“就算是没有我,贡院的差役,还有周围的同科也会出手相助的。”
“再说了,真正救下瀚林的是医馆的郎中,可不是我这个小小同科。”
许贞没有选择和徐章争辩,而是端起酒杯,敬了徐章一杯,说道:“你我年龄相仿,就不必那么见外了,以后我叫你谨言,你叫我瀚林如何?”
徐章有些无语,大哥您是从哪儿看出咱们年龄相仿的,你都二十大几快三十的人了,我才十四,你跟我说年龄相仿?
这要是你成亲再早一点,只怕儿子也比我小不了几岁好吧。
“来谨言!借着你家四哥的喜气,咱们再饮一碗!”
许贞很是高兴,徐章也没拒绝,举杯与其对饮。
等等。
徐章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上下打量着许贞,不太确定的问道:“前年秋闱的解元好像也叫许贞?”
“正是区区在下。”许贞施然一笑,爽朗的道:“不过侥幸中了解元,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徐章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哟。
顿时觉得自己的举人功名也不香了。
徐章是碰巧赶上朝廷扩招,这才侥幸搭上了举人行列的末班车。
可眼前的许贞,堂堂解元,江南路乡试第一人。
如此成绩,下次会试摘榜基本上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甚至就连三甲也不是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