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问,猝不及防,唐柔甚至有片刻的茫然。
“柔在的那个时空,有我吗?”
少年贴她贴得很近,是不寻常的近。
唐柔甚至能感受到他清瘦又坚韧的骨骼,和蛇一般顺着身体爬上来,勒在肩膀和腰腹处的手臂。
他甚至还在变得更近,亲昵道,“今天晚上的柔闻起来很伤心,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唐柔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脱力感传来,麻木得像喝醉了酒一样,
一种似曾相识的昏沉席卷上大脑。
他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
梦中,还会再做梦吗?
“柔,我不懂,你告诉我好不好?”
领口的扣子开了一颗。
或者是两颗。
“那些是坏事吗?”
他轻轻蹭着她的皮肤,像一只处于发热期的猫,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他碰过的地方传来,唐柔被他撑住肩膀卡在怀里,随时都要一口吃下。
“那柔,会想对我做那些罪恶的事吗?”
太近了。
他的唇吻了上来。
濡软的,潮湿的。
如藤蔓一般细密缠绕上呼吸,每一下都变成了欢愉的折磨。
“可以的,我想的。”他呢喃般呓语,“我会幻想,柔对我做哪种事。”
唐柔想拒绝。
但她知道,自己恐怕没有力气反抗了。
刚刚指尖的刺痛不是错觉。
他咬了她,注射了毒素。
“柔,你告诉我,那些究竟是不是坏事?”
光线暗淡。
视觉系统自动调节,在一点一点适应。
唐柔开始能看见少年的轮廓。
像一只磨人的猫咪,匍匐在她身上。
“我是不是很坏?”
少年压低了清润的嗓子,慢条斯理的询问她,“柔,你是我的主人,是不是应该教教我?”
他俯下了身。
柔软探出唇瓣。
舔着唐柔领口的贝壳扣子,舍尖若隐若现,在浅白色的光滑母贝上掠过,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仿佛舌尖抵的不是扣子,而是唐柔的皮肤。
“你爱我,柔。”
他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也爱我,我都闻到了……”
窥见未来的他,不能给别的生物捷足先登的机会了。
唐柔也嗅到了丝丝缕缕的甜腻。
很熟悉。
好甜。
可眼前的他,明明应该是半年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如白纸一样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年。
无法挣扎了。
还想已经预知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你会爱自己吗?”他依稀听到饲主微弱的声音。
“我会。”
他这样回答。
爱她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他没办法违抗天性,想要给雌性伴侣注射跑不掉的神经毒素,圈着她,仿佛害怕她弃他而去一样用双臂大胆的紧紧缠住她的腰,双手交叠的她的腹部,十指相扣。
可是爱自己呢?
他像被污泥点染过的霜花,白色的花瓣颤抖出阴沉病弱的少年气,它又是干枯而虚假的,像罩在玻璃罩里的饱满玫瑰,看上去栩栩如生,实际上生命早已定格在被采摘的那一瞬,以绝美的死亡之姿永垂不朽。
饲主在这个梦中的过去,缓慢被毒素麻痹,昏迷过去。
少年看着唐柔饱满如花瓣的唇,眼神不会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