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恨不能刨了老道士的坟,把他请出来当面问个明白。
荷叶伺候在侧,战战兢兢道:“奴婢今日听府里的老人说,也有人曾经昏睡不醒,后来被亲人们日日唤着,慢慢就醒了。您容许大小姐和大姑爷见见小姐,小姐一高兴,说不定就醒过来了……您这段时间,都不肯让小姐见她的亲人呢。”
萧弈垂着眼。
去青城山时抱着多大的希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他沉默地躺在床榻外侧,把南宝衣抱进怀里。
他吻了吻小姑娘清瘦苍白的面颊,冷淡道:“明日再说。”
次日。
萧弈容许南家的人来见南宝衣。
他大刀金马地坐在圈椅上,看着他们站在榻前说话。
可是小姑娘不醒就是不醒,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他锁着眉。
难道,当真要用一品红那个法子?
他实在不愿意信任一品红……
就在南府愁云惨淡之际,锦官城里却十分热闹。
茶楼酒肆,人人都知道昔日卖蜀锦的南府,如今成了长安世家,那个小时候顽劣放肆的南家小女,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当朝皇后,所谓衣锦还乡,也不过如此了。
戏楼雅座里,有闺阁少女小声议论:“只是啊,听说那南家小女生了病,如今已是药石无医,若是治不好……那皇后之位,怕也是没有福分享了。”
又有少女轻摇团扇,笑语吟吟:“听闻天子生得俊美,若是南家小女没有福分,不知道谁又有福分陪伴他左右呢?”
居中的青衣少女剥着橘子,朱唇微翘:“听说那南家小女幼时不过草包一个,大字不识,还不如我们呢,也就是运气好,和天子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换做我们任何一人,凭我们手段,如今早就坐上皇后之位了,家族,也必定是长安新贵。”
少女们深以为然,纷纷娇笑出声。
青衣少女忽然抬眸:“天子巡幸西南,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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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