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的山风仍旧带着料峭寒意,吹落了枝头的几瓣枯叶。
一品红的后背起了一层凉意。
老头子他……
一早就料到了他今日的选择?
他盯着那四个字,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半晌,他撕碎那封信,撒进溪流里。
料到又如何,已经羽化的人,还能活过来揍他一顿不成?
他走了,这天下他再没有害怕的人。
他冷笑:“我与您观念不同,您要我无所为,我偏要有所为。我无所为,我的徒儿就会死,就会失去天下之主的地位。他是我最好的作品,为了他,我可以不再乎一切。您想隐居青城山,我却想咱们的道派发扬光大名垂青史。世人崇佛,我偏要他们崇道。”
本该淡泊名利的道士,此刻眼中尽是野心。
……
另一边。
萧弈带着念珠回到朝闻院,小姑娘好好地睡着,如他离开时那般。
他在床榻边坐了,思索片刻,把念珠凑给她闻。
老道士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东西,兴许这股异香能叫南娇娇醒过来。
然而他等了两刻钟,南宝衣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萧弈拧眉。
他拿着念珠仔细研究了半晌,上面既没有刻字,也不像是能入药的材料。
他心情焦躁几分,执起南宝衣的小手,试着为她戴上念珠,唤道:“南娇娇?”
念珠是乌青颜色,越发衬得少女的手腕凝白如雪。
可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她根本没有醒过来。
萧弈紧紧抿着薄唇。
所以那老道士到底搞了个什么名堂,有什么办法不能直接说出来,非要拿个念珠叫他猜,玄之又玄的,他又不是搞阴阳玄学的,他猜不出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