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临下的姿态是那么令人厌恶,天子都还没有发话,她又有什么资格处置她?!
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
李瑟瑟突然站起身,尖声大喊:“南宝衣,你忘记你从前犯下的罪了吗?!你故意拿沸水泼我的脸,导致我脸上至今还留着疤!你看看我的脸,难道你不需要补偿我吗?!”
南宝衣驻足。
白嫩小脸上清寒更甚,眼底是无法压抑的厌恶。
有时候她想放过对方,可对方偏偏不肯放过她……
李瑟瑟宛如得胜的公鸡,骄傲地扬起脑袋:“你是不是无话可说了?!作为补偿,南宝衣,我要你自毁容貌,离开天子,离开长安,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南宝衣突然转身,一步一步走回到茶摊旁。
围观百姓早已遣散,四周都是二哥哥的心腹。
她低垂眼帘,扬了扬精致的唇角,伸手拎起陶瓷水壶——
李瑟瑟还在报复般滔滔不绝:“做了恶,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话音未落,一只茶壶突然砸向她的脸!
李瑟瑟躲闪不及!
滚烫的沸水溅了她小半张脸!
她尖叫着捂住受伤的面皮,仪态尽失地在地上拼命打滚。
南宝衣面无表情:“因为心怀愧疚,所以回到长安以后,我曾向姜大哥问过你脸上的伤。他说当初的烫伤早就痊愈了,现在的伤疤,是你自己弄上去的。你既喜欢,我便替你多弄一点。你四处嚷嚷是我故意毁了你的脸,当初御花园我并非故意,今日,倒确确实实是我故意的。”
她弯了弯嘴角,毫不怜惜地走向青纱长檐车。
萧弈抱臂而立,凉薄地扫了眼李瑟瑟,眼底笑容讥讽,转身跟上了南宝衣。
青纱帐幔被放下。
南宝衣把头埋进萧弈怀里:“委屈。”
萧弈安慰般摸摸她的小脑袋。
长檐车行驶起来十分平稳。
驶出熙攘繁华的大街,萧弈垂眸,怀中的小姑娘闭着丹凤眼,呼吸绵长平静,是睡着了的模样。
指腹怜惜地轻抚过她的眉眼,他低声:“叫李家迁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