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尴尬了。
渔船已经驶到江水中央。
南宝衣咬牙:“咱们已经跑出这么远,如果这个时候被抓回去,实在太叫人不甘心了。如果北岸有人接应咱们就好了,可现在江面上还有雾,恐怕他们注意不到咱们。”
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议潮忽然道:“烧船。”
南宝衣愣住:“烧船?”
沈议潮迅速往船舱走:“把所有能烧的东西全部堆在甲板上,烧起来的火焰和浓烟一定能吸引北岸的注意。”
南宝衣眼睛一亮。
尉迟北辰也连忙吩咐心腹赶紧拿东西烧。
滚滚浓烟冒起来的时候,后面的那艘战船也逐渐逼近。
沈议潮沉着性子下令:“所有人拿起武器,刀剑棍棒也好、鱼叉铁锤也罢,准备作战!能拖多久拖多久,是否能活命,便在此一举了!”
渔船气氛紧张。
南宝衣和阿丑被护在船头。
她望了眼襁褓里的小宝宝,出于为母则刚的心情,也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锤,牢牢握住锤柄,哪怕掌心被冷汗浸湿也不肯松开半分。
战船已经逼近到挨着渔船的船尾了。
上百名士兵放肆叫喊着,拿绳索抛上渔船,成群结队地顺着绳索攀上渔船。
尉迟北辰带着心腹站在船舷边,以豁出去的姿态,来一个砍一个。
鲜血染红了甲板,残肢断臂和尸体十分骇人。
船头。
南宝衣垂着眼睫,听着船尾传来的厮杀声,握着锤柄的手禁不住地颤抖,娇弱的身躯绷紧如弓弦。
沈议潮端坐在侧,抱着襁褓,清隽的面容十分冷静。
南宝衣看不惯他,用说话来缓解紧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去船尾帮忙,倒是躲在这里偷懒。”
沈议潮道:“我不会功夫,也不擅长杀人。”
“是吗?”南宝衣嘲讽,“你害死的人,可不少。”
沈议潮沉默。
船头的厮杀声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