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北辰面露凝重:“你们先上船。”
那队兵马风驰电掣地到了岸边。
为首的士兵打量渔船,正色:“今日江岸戒严,不准任何船只擅自离开,你们这是要违背禁令吗?”
尉迟北辰从容不迫地取出令牌:“我是尉迟府的少主,这是义父的令牌,他命我带十个心腹悄悄前往北岸,绕到萧道衍后方,烧毁他的粮草辎重。”
对方还没看清楚令牌,他就收了起来,威严道:“如果耽搁了偷袭的时辰,你们谁来负责损失?”
前两日拿木板雕刻的令牌,他可不敢叫他们看仔细了。
众人面面相觑。
不敢得罪他,他们正要放渔船离开,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士兵高声大呼:
“家主有令,少主尉迟北辰擅自放出重犯,罪无可赦,命将所有人捉拿归案!”
那一队士兵愣了愣,连忙望向尉迟北辰。
岸边哪里还有他的踪影,他一早就跳上渔船,吩咐心腹开船启程了!
“快追!”
他们嚷嚷着,可惜江边没有船只,只得先去军营那边借船。
渔船很大,如离弦的羽箭般拼命朝北岸驶去。
南宝衣站在船尾,朝后方频频顾盼。
没多久,一艘载满士兵的战船追了过来。
战船速度很快,不是渔船能比的。
她蹙眉:“追兵人数很多,怎么办?”
沈议潮解下襁褓,掸了掸宽袖,淡淡道:“只要再撑两刻钟就能到北岸,放心,我有法子拖延时间。”
南宝衣欣喜,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不愧是沈小郎君,关键时候,果然还是要指望你的谋略!”
“古时,诸葛亮曾用空城计对付司马懿。今日,咱们也能借鉴他的计策。”沈议潮负手而立,白衣飘飘,“为我焚香拿琴。”
南宝衣明白了。
他是要学古人,假装镇定地端坐抚琴。
如此一来,对方看见他们如此镇定,肯定会觉得他们船上暗藏玄机,一时之间定然不敢靠近。
她正要表扬沈议潮几句,尉迟北辰吐槽:“纸上谈兵可还行?这是渔船,前两天问渔夫买的船,只有渔网鱼叉鱼骨头,哪来的香炉,哪来的长琴?沈郎君你实际一点好嘛?!”
沈议潮:“……”
南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