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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边。
魏楚楚心疼地为沈议潮擦拭血渍,哭道:“雍王殴打朝廷命官,实在是太过分了。夫君放心,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告诉阿耶,请他明日弹劾雍王,给你讨回公道!”
沈议潮面色苍白,神情冷淡。
公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
他知道镇国公满门忠烈不该死,他也知道他不该助纣为虐谋害镇国公,他明知是错,可他还是做了。
做了,就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他其实不恨萧道衍,他只恨寒烟凉。
恨她薄情寡义,将他遗忘得如此之快。
恨她水性杨花,故意勾引阿兄刺激他。
沈议潮胸腔里憋着一口气,突然握住魏楚楚的手。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不必再回太师府,与我一起回家吧。冷落了楚楚这么久,还把你气回娘家,是我的错。”
魏楚楚愣了愣,随即欣喜若狂。
她连忙扑进沈议潮的怀里,热情地亲了亲他的下颌,撒娇般甜甜唤道:“夫君!”
沈议潮微笑,回应她一个深情的吻。
他的目光却望向寒烟凉,意味深长道:“从今往后,我会和楚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室夫人。”
魏楚楚娇羞不已。
寒烟凉从溪水里捞出一盏酒,好奇地品尝了一口,像是没听见沈议潮浪子回头般的剖心告白。
沈议潮顿了顿,又道:“女子的出身何其重要,出身高贵,便是正妻。出身低贱,便连妾室都不算,你说是不是,寒姑娘?”
寒烟凉已经饮尽那盏酒。
她以为是果酒,没想到入喉却是醇厚的烈酒。
她打了个酒嗝儿。
白嫩的脸蛋上浮现出两朵小红云,她看起来无辜而又妩媚。
她微醺半醉,软若无骨地倒在沈议绝肩头,笑起来时媚眼如丝,更加口无遮拦:“小郎君真是狡猾,半个月前还跪在人家面前,深情地唤人家烟烟,满嘴喜欢、想要的话,非逼着你阿兄把我让给你,怎么今日,我又成了‘寒姑娘’?小郎君,你真不老实呀!”
魏楚楚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