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礼满脸黯淡,垂在袖中的双手悄然握紧。
他面上却一派光风霁月,笑着点点头:“我明白的,我不会叫你为难。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只是我瞧着,陆家人对你很不好。宁二姑娘,人善被人欺,仅凭娘家强大是没有用的,你自己要强大起来。那夜的事,我会忘记。”
隔着转角,南宝衣安静地靠在朱廊上,神思远游。
那夜的事?
哪夜的事?
她敏锐地想起赵庆死的那个夜晚。
难道说……
哥哥和宁二姐姐,在那一夜已经有了私情?
她又想起宁繁花刚刚吃了鱼脍之后,掩袖离席的样子。
那样子,像是被鱼肉腥到作呕,像极了程姨刚怀上弟弟时的反应。
一个猜想,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她满脸不敢置信。
……
另一边。
镇国公府,临水宝阁。
沈姜倚在窗边。
深紫色男式锦袍风雅华美,金腰带勾勒出她窈窕高挑的身段,束发金冠巍峨显贵,衬出女子举世无双的风姿。
她眺望国公府的园林景致,轻摇折扇,朱唇边噙着一抹笑:“磐玉,你我多久没有说过话了?我记得年幼时,你我曾是长安城贵族圈里最好的手帕交。没想到多年以后,你我都嫁做人妇,却仿佛老死不相往来。”
长公主萧磐玉,跪坐在矮案后,正轻抚长筝。
琴音瑟瑟。
多年前,她和沈姜确实是最要好的闺中密友。
她是皇族公主,而沈姜是权臣之女。
她们同样的出身高贵,同样的才貌双全,同样地欣赏彼此。
她们曾睡在一张榻上数星星,曾偷偷溜进军队观看演武,曾品评哪位郎君值得她们托付终身,曾一起学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