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盘膝坐在贵妃榻上,手肘慵懒地撑着矮案,始终漫不经心地听着云袖和南宝衣说话。
她们谈了一盏茶的时间,直到云袖退出雅座,他才淡淡道:“来历不明的人,娇娇也敢用?”
“我喜欢她。”南宝衣坦诚,想着前世萧弈砍掉了云袖的双手,忍不住慌慌地瞪他一眼,“你不许欺负她呀。”
萧弈被逗笑。
他挑起少女圆润白嫩的下巴,戏弄道:“哥哥不欺负她,欺负你可好?”
南宝衣紧张地拢了拢锦被,不自然地别开脸儿,“我还小……”
“小了才好欺负啊。娇娇十二岁的时候,在哥哥面前又乖又谄媚,可没有现在这么多心眼儿。”
南宝衣想着自己刚重生回来时,在萧弈面前那副狗腿样,忍不住又红了脸,小声道:“原来你说的是那种欺负呀。”
“不然,娇娇以为是哪种欺负呀?”
南宝衣脸颊更红。
还能是哪种欺负,当然是那种欺负呀!
跟这厮说话,他总是故意逗弄她,真叫她羞恼。
她干脆钻进锦被,闷闷道:“二哥哥,我这人素来娇弱,经不起你欺负。你快些走,让我好好睡一觉。”
萧弈哂笑。
娇弱?
小姑娘昏睡的时候,他可是听那些逃出来的女子说了,他家的南娇娇抡着大铁锤,活生生把人捶死了,还娇弱?
他睨向鼓鼓囊囊的锦被。
她确实还小。
他不欺负小孩儿,但将来总有一天,他要把她摁在榻上欺负哭的。
画舫迎着粼粼月光,朝盛京城驶去。
正是春月夜。
停泊在湖岸边的小画舫,两名美貌侍女正在船尾煮着青梅酒。
南景和一位高冠华服的年轻人对坐,欣赏着小岛坠入湖底。
南景微笑举杯:“一切如王爷所料,这杯酒,属下敬您。”
年轻公子隐在阴影里,声音犹如流风回雪:“也敬再起,在重开的春闱会试中夺得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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