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南姑娘想放高利?”
“不是我!是南景!”
“南景?”
南宝衣的笑容贼了几分,“你想啊,南景如今既断了官路仕途,又断了从军这条路,除了经商,他还能干什么?与其让他插手家族的蜀锦生意,不如引诱他放高利。”
“你想让他赔钱?”
“我想让他赚钱!赚十倍,甚至百倍!”
沈议潮挑眉:“你有病?”
“你才有病!”南宝衣没好气,“你想啊,他一旦赚了很多银子,以他沉不住气的性格,定然会飘飘欲仙。到那个时候,我再唆使他的未婚妻柳怜儿,卷走他所有的钱财,他会如何?”
沈议潮沉默。
如果一开始就不曾拥有,那么无所谓失去。
可是,一旦南景尝过发达的滋味儿,再叫他失去所有,那将如同从云端坠落,必定是诛心之痛。
严重者,甚至再也无法产生斗志。
毁掉一个人的心智,才是毁掉一个人最高明的手段。
沈议潮不禁多看了南宝衣两眼。
这小姑娘看着娇嫩软萌,没想到竟是一颗黑芝麻馅儿的汤圆!
白中有黑,都黑成糊了!
萧弈从外间进来,睨向跪坐在一块儿的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沈议潮脆声:“侯爷,南姑娘心狠手辣,这边建议您离她远点——”
“二哥哥!”
南宝衣提着裙裾站起来,“你刚刚整治恶人的时候好厉害,不愧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娇娇拜服!”
沈议潮挑了挑眉。
这南家的小娘子,白嫩小脸上满是崇拜,丹凤眼里写满了“我很单纯”,仿佛刚刚的狠辣只是他的错觉。
真能伪装啊!
偏偏萧弈很吃这一套,冷峻的眉目竟如冰雪般消融。
少女的丹凤眼亮晶晶的,轻轻挽住萧弈的手,声音很软糯:“清晨醒来时,我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二哥哥。不知为何,一想到要来见你,我就忍不住地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