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狡黠一笑,附在南宝珠耳畔低语。
南宝珠吃惊地捂住嘴:“退婚?!”
“是,退婚。但是咱们暂时得罪不起程家,所以这婚,得让程家主动来退。我有个主意,需要珠珠帮我!”
她细细说过之后,南宝珠眼睛发亮。
她不喜欢程德语,更不喜欢娇娇嫁给这样的男子,因此答应得十分爽快:“娇娇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
已是用午膳的时辰。
婢女恭敬地来湖心楼阁相请:“宴席已经备下,请诸位公子、小姐移步花厅。”
众人沿着蜿蜒游廊往湖边走时,南宝珠忽然挤上前,“哎哟”一声,不轻不重地撞了下程载惜。
程载惜身姿单薄,被她这么一撞,立刻趴伏在扶栏边。
她发间佩戴的那枚圆环白玉钗,歪斜落地,顷刻间摔得粉碎。
“我的玉钗!”
她小脸苍白,眼瞳里满是痛惜。
南宝珠揉着手腕,很是惭愧,“对不起啊程姑娘,我刚刚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这才撞到了你……这玉钗很贵吧?”
“这是去年生辰时,我娘送我的生辰礼物,你说贵不贵?”程载惜拾起碎玉钗,杏眼里盈出泪花,“它用整块极品白玉雕琢,我娘说价值万金,是我所有首饰里面最贵重的一件……宝珠姑娘,恐怕你得赔我银钱才是。”
南宝珠非常无辜:“早晚都是一家人,谈银子多伤感情?”
更何况,娇娇刚刚跟她说了,这根白玉钗,是程家向南家索要的,本就是她们的东西!
“难道损坏别人东西,都不用赔偿的吗?”程载惜哭得娇弱无力,“我听说你和南宝衣在族学时,南小茜弄坏了你们的毛笔,你们强迫人家赔了一万两白银。怎么今日你们弄坏了我的玉钗,反而不想赔?!天底下没有这般道理!”
四周看戏的公子小姐吩咐赞成点头,言语间都是向着程家的。
宁晚舟抱着双臂坐在扶栏上,晃悠着脚脚,嗤笑:“程姑娘说这白玉钗价值万金,可是据我所知,南越太守每年的俸禄只有区区三千两雪花纹银,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银钱,能给你买这般贵重的玉钗?莫非是……贪污受贿?”
程载惜脸色大变:“你这婢女,休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