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个儿看着吧,等到明年大选也使得,一块儿给了位份封号,便也不显得玉琭显眼了,也趁这段时日再瞧瞧秉性、、、、、”
康熙爷便也不再多言,只管应下,然不消得皇玛玛说,他时早就为玉琭打算好了的,眼下后宫还不安稳,且将玉琭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呢。
很快便到了动身的那一日,皇帝出行自然是声势浩大,光是大大小小的奴才便带了四五十号人。
虽只打算在景山停留个五六日的功夫罢了,可光是吃穿用度,内务府的便为康熙爷准备了好几车,大到陈设,小到康熙爷惯用的茶具都一一带得齐备。
另还有随身护送的禁军二百余人,御前侍卫三十余人,将康熙爷的仪仗夹在中间护佑,一时间旌旗烈烈,声势极浩荡,惹得人心都跟着激荡。
知道的是去景山,不知道的还当是康熙爷御驾亲征呢!
“延信大人的马真威风啊,通身的枣红,就数他这匹油光水滑的!”
玉琭不由得惊叹,御驾左右两侧皆是康熙爷的哈哈珠子们,再往外便是御前侍卫,一个挨着一个将御驾围得密不透风。
虽瞧不见远景儿,可能瞧见诸位大人的威风样子,也足够叫玉琭这没见识的惊奇了。
不过自玉琭跟着康熙爷上了御驾,她那双眼睛便没闲着过,但凡开口便是叹,看什么什么稀奇,刘姥姥进大观园也不过如此了。
再说这御驾,说是马车,其实比马车要夸张得多。
像是个移动的小房子似的,里头一应俱全,连煮茶的小炉都有,地上还铺了厚厚的波斯毯,中间甚至还能放置一道屏风隔开,无论是起居还是议事皆绰绰有余。
康熙爷笑着吃茶,今儿松快,不消得处置公务,便也给玉琭几分自由,只管叫人稀奇去,不过这都走了小半个时辰了,玉琭还舍不得从窗口移开,这会子还张口就夸延信的马,多少叫康熙爷有些吃味。
“延信的马有什么好的,你若喜欢朕的马随你挑,什么好的都有,有一匹是朕的心头好,通体的黑,摸起来缎子一般,只有四只蹄子是纯白的,犹如乌云踏月,奔腾起来像是破空一般,朕给他起名叫挟翼。”
玉琭听着康熙爷的形容倒也来的几分兴趣,也顾不上往外瞧了,只跪坐在康熙爷的身侧,拿手指点着茶水写下了那“挟翼”二字。○
“万岁爷说的可是传说中形似鹏鸟,能翱翔九州的神驹?”
康熙爷挑了挑眉,着实意外小丫头能写对这二字。
“你竟是个广博的,朕说什么你竟都能知道个几分,怎得这样聪颖?”
玉琭笑笑,倒也不紧张这话圆不回来。
“奴婢倒是当不得您的夸,只是神话传说故事罢了,桥边或是巷口以往总有说书的先生或是算命的半仙,他们不拘于一时一地,多是见多识广,随口拈来一个故事便叫人心驰神往,奴婢素来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好奇,知道的便多了些。”
康熙爷没怀疑,只是越发觉得玉琭是个宝,忙又提了自个儿另外几匹马的名字,小丫头竟多多少少都能说出几分他当初的用意,着实叫康熙爷又是意外又是欢喜。
只可惜眼下天儿冷了,若是带着玉琭骑马非得叫小丫头着了风寒不可,便只好挪到明年热河避暑时再痛痛快快的带着玉琭玩一遭儿去,可得叫小丫头过过瘾去。
玉琭无不应的,能出去玩心中自然是极高兴,她自来大清之后还没痛痛快快的撒过欢儿,甚至连远门儿都没出过,眼下能去景山便已然叫她兴奋非常了。
如此高兴着便不免更放肆了些,时而同康熙爷说到酣处了,还忍不住轻轻的拉了拉康熙爷的手,下意识的亲近,如此活泼的样儿着实叫康熙爷心猿意马的,一颗心都软软呼呼的飘着。
景山不是康熙爷第一次去了,人多队伍慢,走两三个时辰皆是寻常,在马车里拘着多少有些无趣,可这一次有了玉琭陪着便全然不同了,好似三壶茶两盘子点心的功夫便到了地方。
且都该下车徒步上山了,康熙爷多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想着再同玉琭偎在一处,听人叽叽咋咋的热闹一路。
然到底不成,康熙爷这趟来可是打着为大清为阿哥格格们祈福的名头,岂能将玩乐放置在前。
轻轻捏了捏玉琭的手心儿算是安抚,这会子下了车便立即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带着一大帮子人上山。
玉琭也收敛了放肆去,只管亦步亦趋的跟着。
虽路途不远,玉琭一开始也不觉得难走,可她今儿起得太早了些,一路上同康熙爷说说笑笑没停,再加之康熙爷同众侍卫步伐大体力足,行到半路玉琭难免跟得费力。
寻常奴才掉队了也没什么,魏珠几个小公公素来有这个自知之明,一早儿的就借故去队尾吊着了。
然玉琭是想偷懒都不成的,她肩上还承着太皇太后娘娘的嘱托呢,待一会儿到了地方,康熙爷见了主持上了香之后,她便得紧接着替太皇太后娘娘上香去,想不跟着康熙爷都难。
见康熙爷没有要歇的意思,玉琭苦着脸,只得尽力跟着,想来是见她脚步沉重得厉害,梁九功还悄悄扶了她一会子,玉琭感激地朝人看过去,梁九功也只是笑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