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冯母敢说一个是字,乔文芷自然敢拿难听的话堵她!
冯母冷着脸说道,“你有这个心自是好的,只是我也并非会苛待你,兆安在天上知道你的心思,自然也会欣慰。我们不日便要起身返回拢城,届时你同我们一起,他日,我定然亲自禀了县令大人,为你求来贞节牌坊!”
这意思便是,让乔文芷给冯兆安守寡了。
乔文芷低头拨弄了香囊下的流苏,“可是,凭什么?”
“我儿,待你的心意,从未变过!”看乔文芷态度不对,冯母说话有些急。
既然,既然冯兆安这么喜欢乔文芷,自己总想着让乔文芷再入冯家门,他日大去,黄泉路上也要陪着自己的儿子。
乔文芷笑了笑,“冯夫人这么大年岁了,怎能说这般可笑的话。我同令郎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令郎分开,也是禀告祖宗天地,合理合法。什么情深义重,莫不是要重新纳吉娶亲?该寻人上门告知我母亲,而不是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胡言乱语!”
什么心意不心意的,没得坏了自己和侯府的名声。
乔文芷一顿才又说道,“当然,你若真有这个意思,我劝你也要憋着。我侯门姑娘,岂能跟人成冥婚?你若速速离去,我便同你计较,如若不然,莫要怪我不讲情面!”
还冥婚,即便是皇家贵胄,也没有说能娶到侯府姑娘当冥妻的,更何况,不过是个白身?
“你想如何不讲情面?我儿也是眼瞎了,才瞧上你这般,贪图富贵之人!”冯母气不过,尤其是她丧子心痛,更见不得旁人好过了。
“若非有你,我儿怎会这么早就去了,你就是个扫把星!”骂女人,什么话能比的上扫把星难听?
淑佳郡主跟乔故心都忍不住上前。
可是乔文芷却先她们一步,从台阶上一步步的往下走,而后停在冯夫人跟前。
乔文芷的双眼通红,可始终没有落一滴眼泪,“他因为我死的?你说这话,不嫌诛心吗?”
“他,他是为了万民。”冯夫人看见乔文芷的神态不对,有些颤抖的往后退了一步。
“万民?”乔文芷念了一句,“万民与我何干?”
什么万民什么大义,乔文芷看不见!她只知道,她的夫君背叛了她,辜负了她,仅此而已。
“纵然他名垂青史,纵然他被万民敬仰,那都是他自个的追求。你莫要往我身上扣这么大的帽子。他日,你们冯家祠堂香火不断,与我侯府,没有半分关系!”乔文芷咬着牙,声声泣血!
冯兆安也算是死得其所,他生而无后,可只要有读书人念着他,便有人为冯家坟头上鞠一把土,上一柱香。
可是,乔文芷有什么?
“你以为我喜欢这些身外名吗?我也只想要我的儿子,若他迎娶的不是你,何至于有这般下场?”冯夫人抓着领口的位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冯兆安去后,她不只一次的想,若是冯兆安没有迎娶侯府姑娘,只是寻了一个寻常的人家,哪怕,哪怕只在拢城寻个商户也比现在好。
没有结识那么多有本事的人,纵然是个探花,想来也不会有那么高的官位。
就算,就算也还入御史台,也会犯错。
可是,没有侯府没有国公府的帮扶,冯兆安怎么会这么快调回京城?
他在下头为官,肯定是苦一些。
可是,再苦也会活着,总比回京送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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