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儿知道平南王府是怎么知道的？皇上一愣，看向了平南王。

平南王犹豫着，要不要把太子供出来。

欧阳晟见平南王不作声，马上把脸一沉：“本王就知道，平南王府在本王的颍川王府安插了眼线。真是没想到，自诩光明磊落的平南王，居然还干这种龌龊的事，难怪本王做什么，你都能一清二楚。”

平南王被这般冤枉，又气又急：“本王是吃饱了没事做么，朝你府里安插眼线？”

“你如果没有安插眼线，那本王包养外室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本王这外室，跟潇潇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你不是有内线，如何知道她是假的？”欧阳晟马上反问，咄咄逼人。

平南王被话堵得面红耳赤，接不上来了。

皇上瞧出了蹊跷，皱眉问平南王：“颍川王包养外室的事，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平南王沉默着，还是不愿意说。

平南王妃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地道：“王爷，要不您就直说了吧，反正太子告诉我们的时候，也没说让我们保密。”

这倒也是。平南王听了劝，看了太子一眼，对皇上道：“皇上，颍川王包养外室的事，是太子殿下告诉臣的。”

太子告诉他的？皇上愣了一愣，看向了太子。

太子自从进来，就一直躲在角落里，他都差点忘了他也在了。

太子上前几步，对皇上道：“父皇，没错，颍川王包养外室的消息，的确是儿臣告诉平南王的。不过儿臣可不是多管闲事，而是受颍川王妃所托。”

“哦？”皇上挑了挑眉。

太子把于龙娇一指，道：“父皇，虽然儿臣与颍川王妃多有过节，但颍川王妃对颍川王痴情一片，儿臣还是佩服的。如今颍川王偷偷包养外室，还让外室假扮成颍川王妃的模样，儿臣实在是气不过，才告诉了颍川王妃。颍川王妃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她得知后，马上拜托儿臣，告知平南王府诸人，好替她出气，所以儿臣这才照办。”

既然是叶雨潇的意思，那就不算多管闲事了。皇上放了心，对欧阳晟道：“既然事情的确是你做的，那就承认，不必到处找借口了。”

“皇上，臣没说不承认。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先弄清楚。”欧阳晟拱手道。

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摆了摆手，示意他有事快问，别耽误了时间。

欧阳晟谢过了皇上，再次转向了平南王：“王爷，本王再问你一遍，你率众闯入颍川王府，是不是太子给你出的主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平南王总觉得他憋着一股劲儿，可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

欧阳晟紧盯着平南王道：“王爷，你别跟本王东扯西拉，直接回答本王的问题。”

平南王满脸不高兴，但皇上也在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只得开了口：“没错，是太子给本王出的主意。”

“好。”欧阳晟点了点头，转向了太子：“殿下为何要污蔑本王？”

太子把脸一拉：“本王何曾污蔑你了？颍川王，你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你既然包养了外室，还让外室冒充了颍川王妃，那就认罚，何必扯这个扯那个？”

欧阳晟微微一笑：“如果你污蔑了，该受什么惩罚？”

“本王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假设？”太子很不高兴地道。

欧阳晟没有再跟他纠缠，而是转向了皇上：“皇上，如果事情真是臣做的，您想怎么罚臣都可以，但如果臣是被冤枉的，您打算如何处罚太子？”

事实摆在眼前，还能是太子冤枉了他？皇上看看两个一模一样的叶雨潇，道：“如果事情确凿，你降爵一等；如果是太子冤枉了你，那就废掉太子吧。”

降爵位，废太子？？玩这么大？！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欧阳晟拿人冒充皇上亲封的宁惠夫人、颍川王妃，乃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不降爵，不足以平息皇上心中的怒火。而至于太子，皇上早就想废他了，这会儿正好有个机会送上门来，皇上自然不会放过了。

太子觉得这处罚太狠了，张口便道：“父皇，这不公平，如果颍川王受罚，只是降爵，为何到了儿臣这里，就是直接废掉封号了？”

皇上瞅着他，幽幽地道：“如果你没有冤枉颍川王，这个处罚就不会存在，所以你在怕什么？”

太子吓得头一缩，再不敢说什么了。

皇上抬头，看向了欧阳晟：“颍川王，你口口声声说，是太子污蔑你，冤枉了你，那就拿出证据来吧。”

欧阳晟笑了一笑，侧身让开，好让两个一模一样的叶雨潇展露在皇上面前：“皇上，这就是臣的证据。”

“什么意思？”皇上没弄明白。

欧阳晟让于龙娇站到左边，并让宫女朝她胳膊上绑了一根蓝丝带。

随后，他又让叶雨潇站到右边，亲手朝她胳膊上绑了一根红丝带。

最后，他指着两人，对皇上道：“皇上，照着太子所言，绑红丝带的，是真颍川王妃，绑蓝丝带的，是臣包养的外室，对吧？”

没错。皇上点了点头。

欧阳晟继续道：“既然这个外室，是臣将她假扮成颍川王妃的，那臣具体是用什么方法，把她假扮成颍川王妃的？”

这涉及到技术层面，皇上可就不知道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太子。

太子觉得欧阳晟的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到他的枪口上来了，马上回答道：“易容嘛，要么是化妆，要么是人皮面具，就这两种法子了。”

“殿下说得真好。”欧阳晟含笑点了点头，“那现在就开始验证吧。”

皇上毫无异议，马上命宫女端来了一盆清水，又拿来了洗脸的毛巾，以供冒牌叶雨潇洗脸卸妆。

清水端到红丝带的叶雨潇面前，她把脸洗了又洗，面貌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皇上微微眯了眯眼睛，道：“看来用的不是化妆术，而是人皮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