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公主见迦岩玉始终不说话,还以为她是服了软,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迦岩玉看着暗香公主得意的背影,对百合道:“看来我得快点把小皇子养在膝下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我面前嘚瑟了。”
百合给她出主意:“公主,咱们国君给您准备的嫁妆,过两天就到了,到时候大熙皇帝看在嫁妆的份上,肯定会召见您的。您就趁着那个机会,抓住他的心,再慢慢地跟他说小皇子的事。”
百合现在的心情是极好的,迦岩玉最终还是入宫为妃,她不必再顶替她了。虽然她作为迦岩玉的婢女,现在也被困在了宫里,但到底还是有出宫的那一天。
迦岩玉觉得百合这主意很不错,夸赞了她几句,琢磨着如何抓住皇上的心去了。
过了几天,远南国国君给迦岩玉准备的嫁妆果然送到了。虽然嫁妆中没有城池,但迦岩玉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她的嫁妆依旧非常丰厚,丰厚到足以让皇上,甚至满朝文武都高看她一眼。
皇上看在这些嫁妆的份上,果然很快就召见了迦岩玉,并向她许诺,当晚就会来漱芳斋临幸她。
百合十分高兴,提前为迦岩玉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用百花泡水,为她沐浴,还为她化了格外精致的妆容,换上了半透明轻薄的纱衣。
她打定了主意,要助迦岩玉在后宫立足,宠冠后宫,只有迦岩玉宠冠后宫,心情才会好,而只有迦岩玉心情好了,她才有机会说服她,放她回远南国去。
当晚,皇上处理完公务后,果然来到了漱芳斋。百合悄悄地在他们饮用的茶水里加了一点料,再才退出了宫室。
她满心地盼望着,盼望着等这一晚过后,迦岩玉就能宠冠后宫。因此等第二天早上皇上一走,她就去关切地问迦岩玉,昨晚的洞房如何,皇上有没有因此迷恋上她等等。
迦岩玉却是把手腕上的镯子撸下来,啪地一声砸到了地上。
百合吓了一跳:“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迦岩玉气道:“这大熙的皇帝果然是个命不久矣的短命鬼,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百合惊讶地道:“公主,您的意思是,他不行……?”
迦岩玉沉着脸,没作声。
看来就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了。百合十分震惊,她昨晚可是在酒水里加了料的,如此皇上还不中用,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劝慰迦岩玉道:“公主,您本来就没指望自己生下一男半女,皇上中不中用有什么关系?您只要得到他的宠爱,能让他把小皇子养到您的膝下就行了。”
这倒也是,迦岩玉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眼下倒是有个机会,皇上昨晚跟我说了,要尽快为我举办酒宴,让满朝文武和京城的权贵都知道,我是远南国国君的亲生女儿,他还打算在酒宴上宣布,封我为贵妃。”
“真的吗?”百合又惊又喜,“照奴婢看,皇上这就是打算把小皇子养在您的膝下了,不然他封您为贵妃干什么?现在后宫无后,贵妃份位最高,等您当上了贵妃,把小皇子养在自己的膝下,简直就是顺理成章了。”
迦岩玉也是这样想的,她打定了主意,即便皇上没有在酒宴上宣布,把小皇子养在她的膝下,她也要自己跟皇上提,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几天后,皇上果然在保和殿举办了的酒宴,邀请了几乎满朝文武和所有京城的权贵。叶雨潇和欧阳晟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叶雨潇望向对面的座位,那里坐着太子和他的两位良娣,孙秀媛和暗香公主。
叶雨潇小声地对欧阳晟道:“听说太子特别不待见暗香公主。”
“不待见又如何?他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欧阳晟嗤道。
“那是,谁让人家手握一整座城池呢。”叶雨潇道。
没过一会儿,皇上携迦岩玉一起进了场。
迦岩玉今天可谓是盛装打扮,浑身贵气逼人,但她的容貌比起暗香公主来,还是差了一筹。
皇上表现得对迦岩玉十分地宠爱,十分郑重地向大家介绍了她的身份,并在席上公开宣布,要册封她为贵妃。
众人起身,向新贵妃道贺。
迦岩玉到底是远南国的真公主,表现得十分得体大方。
皇上对她十分满意,命人把小皇子带了进来,让他认人。
迦岩玉非常欣喜,以为皇上会趁此机会,把小皇子养在她的膝下,但皇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迦岩玉有点不高兴,撒着娇,晃起了皇上的胳膊:“皇上,臣妾打从第一眼见到这孩子,就喜欢得紧,不如让他住到臣妾的漱芳斋去。”
皇上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瑞儿一向由颍川王妃照顾,都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贸然给他换个环境,只怕他适应不了。”
这叫什么借口?叶雨潇在宫外的颍川王府住,而小皇子住在宫里,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到漱芳斋住,就等于换了个环境?皇上未免也太敷衍了。但正是皇上的这份敷衍,才更表明他不愿意把小皇子养在她膝下的决心,看来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迦岩玉心一沉,没有再提这茬了。
叶雨潇看了看上首的迦岩玉,小声地对欧阳晟道:“咱们的这位新贵妃娘娘,可比暗香公主有心眼多了,也比她狠多了。我听说她为了不入宫为妃,曾偷偷地逃跑过,可她真被绑进宫后,却这么快就顺应了环境,而且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像迦岩玉这样的人,才会真正成为他们扶持小皇子上位路上的绊脚石吧?这难道就是太子强行送迦岩玉进宫的真正目的?欧阳晟慢慢地转着酒杯,没有作声。
酒宴结束,迦岩玉回到了漱芳斋,她想起皇上刚才的反应,犹自气闷,摔碎了桌上的茶盏。
过了小半个时辰,百合才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了。
迦岩玉马上把气撒到了她身上:“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