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童歌父亲也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时候,童歌眼中便开始滋滋冒火!
而一边的费晓,脸上则是一片焦躁的红。
“爸,你还不知道吗?”童娟指着我说:“你还以为韩飞是什么好人啊?别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总裁,骨子里脏死了!知道我是在哪儿打的他吗?就是在我们那夜场!他都能把人家小姑娘调戏出去!”
“放屁!”童歌瞪着童娟说:“你他妈的喝醉了吗?”
“咱妈死了!你别他妈的他妈的喊了!”娟儿眼珠通红,含着泪花说:“你怎么就这么能委屈自己?你以前说的那些话都忘了吗?你怎么教育我的你忘了吗?说什么受多大的罪都要守住自己的身子,以后要留给你的男人!别人不知道你怎么守住的,我还不知道吗?我也守过,我守不住!但是,受了那么多罪、被人家在别后指着脊梁骨骂了那么多年,咱爹咱娘在村里也受着人家的指指点点,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大的罪,最后换回来的是什么?就是这个渣男吗?他当时被她老婆带了绿帽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窝囊废,你还傻乎乎地喜欢他!你整天说我傻,你才是最大的傻逼!”
“哗啦!”童歌一杯水直接泼在了童娟的脸上,冷冷地说:“今天是过年!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好好的……你来了就给我们搅局!!你知道就知道,你为什么要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讲?你是想要气死谁?!”
“既然见了就要讲!还要分什么时候吗?难不成,你想等人家两口子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再讲吗?啊?”童娟满脸不服地说:“还是说,你就是喜欢给人家当三儿?”
“童娟!!”她父亲罕见地大喊一声,瞪着童娟大口喘着气,说:“别说了……”
简单一句话之后,他慢慢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老童?”母亲一脸难堪,仿佛是觉得自己没有教育好我似的愧疚。
“亲家……”他又温和地说:“我孩儿她娘已经没了,她没了之后,很多事情我也不想去计较、不想去论那些是非了。儿女的都大了,翅膀都硬了。我没用啊……管不了,以前管不了,现在也管不了了……”
他说着,整个人轻轻移开板凳之后,慢慢走向自己的卧室,边走边说:“明儿我就回去,明儿就回……”
“童娟……”童歌盯着童娟,表情很是冷漠地说:“……你滚出去。”
“童歌!”母亲赶忙站起来,“你这是做啥?童娟说得没错!童娟说得有理儿!你让她走啥!”
“我让她走就让她走,你说什么话!?”童歌大声反驳道。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跟我母亲那种口气说话,我母亲看到她这个态度的时候都惊了。
童歌看着我妈那惊讶的样子,眼里就忍不住的涌出泪花来,大声嚷着说:“这是我的事儿!我童歌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做主的事儿!我愿意这样吗?我也不愿意!但是……”
她说着,强忍下自己的眼泪后,忽然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说:“但是什么啊但是,没但是了!你走啊!”她瞪着娟儿大声喊道。
“怎么?只准你管我,不准我说你吗?”娟儿丝毫不妥协地说。
“童歌,”母亲看着她说:“我觉得娟儿说的在理,这事儿是韩飞的不对!你们之前一直都骗我,我这么大年纪也不傻!我知道韩飞整天不回家,肯定是有事儿!你…你们别合着伙骗我跟你爹了行吗?咱们什么事儿的,都敞开了说!韩飞要是欺负你的话,我给你做主!韩飞!你表个态,你跟那个费晓到底是打算怎么着?”
“他能怎么着?”童娟看着费晓说:“吃着眼里的,看着锅里的呗!”
“你能把嘴巴闭上吗?”童歌冲着娟儿大声呵斥道。
“韩飞!说话啊你!哑巴了!?”母亲也上来气儿了,焦急地瞪着我说:“今天这大过年的,看看都让你搞成什么样子了?”
“妈!”童歌喊住说:“你别说韩飞了!”
“姐!你咋还帮着这渣男说话啊!他坑得你还不够惨吗?”娟儿说。
“你不走是吧!好!我们走!”童歌说着,扯过一边的拐杖撑着身子,一把拽起瑟林,说:“走!瑟林!”
“还瑟林!?”童娟根本就不打算让费晓走,走过去,一把抓住费晓的胳膊,“别走!要走把话说清楚再走!”
童歌一把推开童娟的手后,扬起手“啪”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怕是那一巴掌也扇在了自己脸上,都疼出了眼泪来,“把你的嘴巴闭上,这里没有瑟林的事儿。”
童娟被那一巴掌扇得怔在原地,可是,她哪儿是能被打服的人,眼睛慢慢地冒出火来,“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有什么事儿咱们今天都说清楚了再走!别走!!”
童娟说着,一把就去抓费晓!
童歌用力去一拉费晓!
费晓身子往前一仰,童娟抓不住她胳膊,直接伸手抓住她的假发后,猛地一扯!!
“嘶”的一声,费晓的假发直接掉下来,那不长的头发就像是摆设似的,都能看着头皮,俨然如同一个光头。
“啊?”母亲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童娟抓着假发当即愣在了原地,后知后觉般吓得直接松开了手中的假发,还往后退了两步,轻轻抬起手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费晓。
她不傻,她知道除非是绝症类的疾病才会变成那副样子……
童歌激动地弯身去拿那假发,可是,心太急,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直接趴到了地上!
抓起头发起身的时候,便见费晓已经拿起衣服跑了出去。
我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抓起门口的衣服,也跟着跑了出去!
“姐…她…她怎么……”
“滚啊!!”童歌大骂一声。
——
我跑到楼下,看到费晓一个劲儿地向前小跑。
我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之后,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除夕深夜的冷风吹过,她瘦弱的身板,没有一丝力量似的轻柔。
那小小的身子,轻轻地抖着,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便抖了我一肩的泪流。
“放我走吧……够了。”她在我怀里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