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对他有愧,更多的是对司庭花的亏欠。
“你告诉司庭花,”费城向说:“她自由了……”
话毕,一旁的电梯门忽然打开。
当我看到躺在病床上那个虽然蒙着被,却仍旧能一眼认出来的费晓,赶忙对着电话说:“费晓来了,她来了。”
“嘟”的一声,他挂断了电话。
门砰的一声打开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握费晓下手,她便被推着进去。
她虽然虚弱,但是,在看到我的时候,她眼睛明显地亮了起来。
“活着!”
我在手术门要关闭的时候,冲着里面大喊一声。
幽哥从我身后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却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手术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无济于事。
“叮”的一声,
一边的电梯门打开之后,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司庭花。
她穿着长长的黄色风衣,那头卷发随着高跟鞋的踏进荡起风的波浪,她远远便看到了我,看向我的眼神里还带着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了解的情意。
但是,我却选择不再表露出那种暧昧的情感。
“费晓进去了?”她走到我面前问。
“嗯……”
“老费也进去了?”她又问。
我轻轻点了点头,“手术已经开始了。”
她听后,慢慢坐到一边的长椅上。
幽哥见状,便说:“我先下去了。有事儿喊我。”
我轻轻点头,见他进了电梯离开之后,我便慢慢坐到了长椅上,与她并排坐着。
天气预报再次预报偏,原本的阴天,却飘起了雪花来。
“老费会死吗?”她问。
“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那会清醒的时候,他让我告诉你,你自由了。”
司庭花听后,没有应声。
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雪,慢慢的,两行热流轻轻滑落。
我也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雪。
零星地飘荡在空中,轻得让人想到了生命,也想到了漂泊。
“自由……?”司庭花轻轻眨了眨眼,又是两颗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而后,慢慢转过头看着我,眼内带着一种无法读懂的情绪,略显激动地说:“我的自由是什么?没了你……我的自由就是永远在天上飘着。”
“……”看着她的泪水,我内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奇特的情绪,不是心疼,更像是该去负责的一种想法,于是,看着他的眼泪,轻声问:“如果飘累了,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她跟个孩子似的哭了。
也像是夹杂着费城向的死亡阴影般,有些无助。丈夫也是亲人。费晓有我,可是她的往后余生,却没了亲人。
“那就别飘着了。”我说。
她听后,眨了眨眼睛,将眼泪眨淡之后,轻声问:“什么意思?不飘着的话,去哪儿落脚?你……我,我都要成寡妇了……”
我颇为冷漠的脸庞,颇为冷厉地眼神盯着她,说:
“我现在想要专心对付徐年盛,想要专心发展万顺,无暇顾及那么多复杂的情感问题,也不想在情爱的世界里乱糟糟的。所以……如果你真想挑战我的情感、真想要继续这种特殊感情的话,我会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你。”
“处理我?算你狠……”司庭花的眼泪又一次落下。
我更为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说:“葬礼结束之后,你的自由就是我。”
“你?”她的泪眼,忽然就成了我熟悉的月牙状,眨着晶莹的泪花问:“什么?什么意思?”
“自己去理解……”我说。
她见我冷冰冰的,便很是小心翼翼地扣了扣我撑在座椅上的手,问:“我理解啊……但是,真的假的啊?”。
我收回手,坐直身子,很是严肃地说:“这种场合,安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