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赶忙转过头去,看着她小巧的脸蛋问:“你说什么?”
费晓发现我有些不悦,但是,却没有选择逃避,很是直接地问:“童歌和司庭花,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喜欢的是你。”
“除了我之外。”
“没有之外……”我肯定地说。
“你……”费晓似是不喜欢我这个答案,双眉紧蹙,带着种孩子般的天真,看着我说:“我又不是个不懂情的孩子,我能感觉到你跟司庭花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我为什么要去承认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东西!?难道你很希望我跟你小妈有某种特别的感情吗!?”我大声表达着心中的不悦!
那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说谎话,还是说真话了。
总感觉自己在这种爱情漩涡里面,被她们推着走。
看到绿灯亮起的时候,我没有去踩油门,心里很是起气不过地看着费晓说:
“我明明喜欢你,也选择了你,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边让我去跟童歌举行婚礼,另一边又让我来见司庭花,还问我喜不喜欢司庭花?你怎么……你究竟是不懂事,还是单纯觉得好玩?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这份感情,你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费晓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眼神当即衰弱下去,慢慢回过身,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我叹了口气之后,听到身后催促的喇叭声,便一脚油门往家里开去。
“对不起。”费晓忽然说。
我没有应声。
感觉她做的很多事情,都特别矛盾,且毫无逻辑可言!
我虽然对情爱愚笨,但是,我也知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时,是会有占有欲的。
可是,费晓却丝毫没有那种占有欲,甚至还带着一种可怖的分享欲。
“我就是觉得童歌很可怜。”她说。
“童歌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她。”我说。
“司庭花也很可怜。”
“……”我听后,当即哑然。
司庭花是真的可怜。
开会时的干练飒爽,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背后,是少有人知的孤独。
尤其是费城向病重之后,她更是孤独的要命。
在那种孤独里面,她渴望找到一份感情的寄托,可是,却遇到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我。
在她孤注一掷的时候,我却无情地抽身离开。
碎了她一地收不起来的忧伤。
但是,她已经受伤了!
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肯定会更受伤!
我不想看到司庭花再受伤,感觉我跟费晓在一起时,就是往她心里插刀子。
何其残忍……
“我能感觉到这两个女人对你都非常有感情。”费晓又说。
“不要感觉了好吗?没有谁的感情是完美没有遗憾的。爱情的世界里,也不会由着你的性子去那么博爱洒脱。既然注定是伤害,为什么还要想着去挽留?我都不知道你今晚带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而且,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今晚回家睡吧。”她说。
也是将我引向了别的话题。
——
回家之后,洗浴过后。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等着我过去。
她明显没睡,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等着我关灯。
吧嗒一声,没了光亮的房间内,像是忽然冷了几分。
我径直走上床。
她安分地躺在她的位置没有动,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也没有说话。
空气里有种尴尬的氛围萦绕着。
她似是也察觉到了那种尴尬,轻轻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
黑暗中,她声音细小,却又那么清楚。
轻轻勾着我的手指,说:“在国外接到我爸的电话时,我爸的声音特别虚弱。医生说我爸虽然醒了,但仍旧是病危状态,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然后,我爸拿过电话去,声音很是虚弱地嘱咐我以后一定要坚强,让我看淡财富,看淡那些生命中并不重要的东西。也是那天,他第一次对我道歉,他承认是他将安眠药放到了我妈卧室里去的。”
我听她那么说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费城向,看到他将安眠药放到费晓母亲面前时的那种冷漠与无情,但是,却又能够理解他那种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