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花……”我当即喊了一声。
司庭花看了看费晓,又看了看我,低头冷笑一声说:“我开玩笑的。不过,感觉你这么带着韩飞过来,又扔下他跟我这个还有点儿姿色的小丈母娘在这里,不太合适啊。”
“韩飞……”费晓转头看着韩飞说:“还记得我来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吗?见父母。”
我听后,心里又是一沉。
这话看似是对我说的,其实更像是对司庭花的挑衅。
费晓很清楚当初费城向让我勾引司庭花的事情,之前还对司庭花耿耿于怀。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去歇会儿吧。待会走的时候我叫你。”
“嗯。”她应声后,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庭花之后,转身去了楼上。
——
我慢慢回到座位上,与穿着白卫衣的司庭花相对无言。
整个厨房里的氛围,有些尴尬,又有一些不得不去面对的分离。
时间,从来就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
不仅有改变模样的能力,更有催动着事物发展到未知的地步。
我时常想,如果没有费晓的话,这一切究竟会怎样。
如果没有遇见费晓,我的人生里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犹豫?是不是已经在司庭花的压迫下,发生了所有的事情?
我们会在这个餐厅里品尝着背叛世俗道德,为达到彼此的目的而喝酒?
可是,时间里面没有如果。
日月轮转中,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命中安排好的一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摧毁那些幻想,让你透过时间来面对现实。
“别喝太多了。”我说。
她听后,咕嘟就是一大口酒下去,重重地放下酒杯后,似是有了些许的醉意,朦胧的目光看着我,嘴角勾出了一道笑,有些坏也有些无助地说:
“我怎么就扮演成了这个角色?呵,你觉得可笑吗?”
我感觉心里实在是堵得厉害,端起桌上的酒,跟着就是一大口下去!
“你的挣扎是因为我吗?”她又问。并伸手将多余的灯关掉,只留了头顶那盏微黄的灯。
“不是。”我说:“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你对得起。你让我明白了太多钱买不到的道理,你让我明白了很多很多,包括让我明白我自己是多么的可悲。也让我明白,我根本就不值得可怜。”
她说着,将手指插进头顶的发丝之中,往后梳过去的时候,露出了整张精致的脸。
上方的灯,将她的轮廓照得很是立体,极有情调的知性美。白色卫衣都遮掩不住的妩媚。
见我在看她的时候,她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来,眼波流转之中,我能感受到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情感在彼此间流动着。
我能感受到她的我的爱越来越纯净。
都说利益之下,本性毕露,所谓的爱情都不再纯粹。
可是,我却感觉我与司庭花之间的那种特殊,也在纯粹,变成了一种非常特殊的纯粹情感。
有着不可言说的过去。
也有不可再幻想的未来。
一切,到今夜,都要说再见。
爱,不能再提,也不可再提。
“我是不甘心的……”
她说着,往前探了探身,如同一个撒娇的孩子凑上来,盯着我的脸,说:
“但是,我又不得不听从命运的安排来扮演这个角色。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费晓,又爱到了何种程度?”
“很爱很爱……”我说。
感觉,每句话都像是往她心上插刀。
可是,又不得不插……
“有多爱?”她支着下巴问。
“能不要问了吗?”我不想做那个往伤口上撒盐的人。
可是,费晓今天带我过来,仿佛就是带着这个目的来的。
与其说是见父母,不如说是想让我断了与这个小妈的一切。
“不……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目光中带着醉意,却也带着清醒地问:“告诉我,有多爱?”
我看着司庭花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眸子,不再掩饰地说:
“我是在伯爵认识她的。当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女孩不属于这里。因为,她的身上没有杂色一般,那双眼睛里带着世间少有的纯净,就像是可以洗涤世间一切杂质的一汪泉水。那时候,我让她帮我假出台,从伯爵逃走。她也让我帮他搞定相亲对象,也就是徐年尧。”
我看着她渐渐入神的双眼,继续道:
“那段时间,我为了复仇,从没有想让自己陷入爱情里去,于是,我努力努力地抵挡着那股爱情的侵蚀,我感觉那股爱明亮得可以将我内心的黑魔和仇恨杀死、杀灭……
“可我不想,我要报仇的。但事实是,你根本抵挡不住。哪怕我脸上表现出那种不在乎,可是,在面对费晓的时候,我感觉整颗心都在随着她动。曾经,我觉得世界上所有的情歌都是靡靡之音,都是人们的无病呻吟。可是,当我勇敢踏出那一步,当我开始去迎合费晓的时候,我觉得世间所有的情歌都无法描绘出那种情爱……
“我爱她,那种爱,是清醒的爱,你能感觉两人之间有爱的光芒。他们说爱情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我现在才知道,它既能看见,也能触手可及。我能感觉到她的真实,她也能感觉到我的热烈。如果你问我爱到何种程度,我会说,那是在死亡面前都不会犹豫半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