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饭店的时候,童歌已经点好了菜,还给我倒上了酒。
坐在这个旧旧破破的小单间里,感觉有种很特别的舒适感。像是回到了贫穷的年少,也有种在他乡之地的“老家”亲切感。
不是我自我贬低,这个破旧的房间,像极了我和童歌年幼时的脏和贫。不管是屋顶的黑,还是墙皮的破,都透着一种简单的熟悉。
安静的房间里,
我尝着青椒炒肉,她吃着韭菜鸡蛋,谁都没有说话。
天气有些冷了。
那破旧的空调关掉后,整个房间更显安静,外面的车水马龙都觉得有些扰人。
我放下筷子,端起酒杯。
她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当即垂下眸子,干了一小口之后,放下酒杯继续吃菜。
“他们说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呢?”童歌忽然问。
我尝了口鱼后,低声说:“每个人的做事方式不同。”
“我是受不了。不过,幽哥却骂了我,夸了你。”
“幽哥接下来会让你退出吧?”我说。
童歌摇摇头说:“不会。你不了解幽哥做事的方法。”
“……”我听后,当即觉得自己想得浅薄了。
童歌放下筷子,目视着前方斑驳的墙面,说:
“幽哥说时代变了,现在早就不是当年硬碰硬的时代了。他说法律那把剑高高举起来后,所有的黑都开始躲藏,于是,每个人都成了阴谋家。彼此表面上都和和气气的,但是,暗地里送礼都像是在送刀子,让人防不胜防。说我这种直脾气根本吃不开。好在,徐年尧今天帮着圆过去了。但是,我知道幽哥这次也不得不硬了。”
“如果想要继续干康养中心的活儿,还真得来硬的。如果忽然软下去费鹏会更多疑。”
“对……”童歌说:“我就喜欢这种直接了当的方法,我也不是没脑子。既然会上都同意了我们入股百分之五,那我就打她,反正她也赶不走我们了。谁怕谁?他们想赶走我的话,也得掂量掂量。”
“你倒是活得洒脱。”
“其实,我很少很少这样,七八年没跟人发过火了。又不是年轻的孩子。”她情绪低落地收回目光,端起酒杯说:“但我觉得活得最累的是你。”
“我不累。”我说着,端起酒杯跟她砰了一下后,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感觉让我感到舒服。
虽然现在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但是,我知道我最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报仇。
现在费雪那边虽然得到了提拔,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喜欢看到她站到高位上去。
因为,她爬得越高就摔得越重……
表面上我还是那个老实人,那个唯唯诺诺不怎言语的的人,但是,我计划在暗中继续进行着,未来不久就会引爆。
这刻,我担心的是司庭花。
司庭花是不是真的在帮费鹏?
她知道费鹏想要撮合费雪与徐年尧,便利用自己的能力将费雪提拔到了一个高位。
一个能配得上徐年尧的高位。
可是,她不知道我安插了一个定时炸弹——黄毛。
如果她知道我的安排,她还会提拔费雪吗?
“那个司庭花长得真漂亮。”童歌忽然开口说。
我听后,当即看向她的眼睛。
她迎上我的目光时,眸底泛处一种复杂的忧郁。
“费鹏说得是真的吗?你应该就是靠着那个女人坐上南城大区老总位置的吧?”她见我不说话的时候,又补充说:“我是听他们那么说的。”
外界都以为是因为司庭花,其实根本不知道这是费城向想要置我和司庭花于死地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