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将筷子,将筷子放好之后,接着电话,慢慢走到窗前。
轻轻拉开窗后,感受着秋日的清晨……
“怎么不说话了?”她问。
“猜来猜去的没意思。”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客厅那张放大了的合影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可是,我很清楚的是,这个家是个悬起来的家,并不安稳。
“昨天碰头会怎么样?”
她忽然问起了工作,也像是在刻意体现她的重要性。
“旭峰集团的张总参加的会议,刘相国跟他商讨了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对于项目负责人等重要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定夺的权力。”我说。
“如果当初我们放徐年尧进入万顺股东层的话,事情不会像现在这么复杂。但是,现在费城向病情恶化,他们徐家也急了,想要拿康养中心做突破口了。”司庭花很是聪明地分析道。
“嗯。我知道。费鹏很嚣张,说我离开你之后,屁也不是。”
“那你想我吗?”司庭花直接问。
但是,那清冷的声音和语调,让我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似的。
“这点你不需要怀疑……”我说。
“你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从来没有肯定过我们之间的感情。”
司庭花说着,语气之中仿佛掺入了些烦郁,更为低沉地说:
“韩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们泡温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也知道你不会仅仅利用我自己,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心里有没有我?”
“有。”
“呵……”司庭花忽然笑了。
“你今天有些不正常。”我说。
“自作孽不可活。”她说。像是在说她自己,也像是在说我。
“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看情况……对了,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去旅游吧?”她说。
“这个时间点,不太合适。事情太多。”
“合适,没有比这个时间点更合适的时间。如果我们无法搞清楚彼此的话,很多事情都是徒劳。不是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话里有话?”我问。
“去海南吧!我今天就买机票,咱们三亚见。”她说。
那刻,我知道她是真的去了三亚。
“费晓在三亚。”我说。
“对,来了之后,让她接待我们不好吗?”
她似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话语中都带着一种计算好了的洒脱感。
“几天后,会进行康养中心第二轮会议。我觉得我们当前的重心还是放在——”
“——你来不来?不是,你去不去?”她直接问。
“……”我没有应声,也是在犹豫。
“如果你不陪我去的话,我就不回南城了。”司庭花说。像是一种威胁,也像是一种压迫。
“好。”我说:“去。”
“那海南见吧。”她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
装起手机,心情忽然就复杂了几分。
看着窗外的清晨,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家的感觉。
相反,在司庭花的话语之中,我听到了一种威胁感。
看向墙上的照片,看到玉龙雪山时,当即也想到司庭花在玉龙雪山上,大口呼吸的模样。
也想到她坐在索道上,美了一片云海的场景。
只是,她的眼神里有太多的凄美……
那种凄美之下,又涵盖了太多的决绝。
那些决绝像是一把把偏激的刀,狠狠劈开了费城向的笼子。
我忽然难以想象了……
我难以想象,她失去我后的场景。
她应该也没有想过吧?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我们两人和合为基础的设计。
“老公……”
费晓在卧室里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