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卿溪然将一批购物袋都装进了后备箱里,又带着卿一一杀回了超市,买了几袋大米,几桶食用油。
来回买了几次后,一直到把自己的车子后备箱给塞得满满当当的,后车座和副驾驶座也全塞上了物资,卿溪然才带着卿一一回了家。
但是,回了家,卿溪然和卿一一傻眼了。
她们家不仅停水,还停了电。
不是二期的地下水管炸了吗?卿溪然和卿一一家在一期,怎么一期也停水了呢?
卿溪然头疼,打开冰箱的门,探了探里面的温度,还好,并没有停多久的电,里面的食物还是冰的。
然后,卿溪然点开w信业主群看了一下历史信息。
不好还好,一看她的头疼的更厉害了。
事情的起因是,二期的业主今天集体去物业抗议,结果和物业的人吵了起来,有情绪激动的业主,就跑到小区一期的总水闸处,把一期的总水闸给关了。
后来一期有人怒气冲冲的出面,找二期和物业的人扯皮,有人报了安检,结果安检一直忙,一直没来人,最后一个简单的吵架,就演变成了一期业主、二期业主、物业工作人员三方混合斗殴。
最后,一期有一家业主家里的电路不知道怎么坏了,物业工作人员又被打进了医院,那家人就决定自己去修电路,结果碰坏了整个一期的总电路
这本来其实就是一件小事,最后搞成了整个小区没水没电的,卿溪然也是很无语了。
越来越没有规则可言了。
她摇摇头,在冰箱里找了找食材,又进厨房看了看,天然气还有火,但是抽油烟机用不了,电饭煲也没电,煮不了饭。
阴凉的光线中,卿溪然双手叉腰,站在厨房里,又看向已经坐在沙发里,拆了干脆面吃上了的卿一一,叹了口气,提了一桶刚从大超市买来的桶装矿泉水,洗了锅,给她和卿一一下了个速冻水饺吃。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冰箱冷冻区的食物要先吃光,不然会坏掉的。
至于米面那些,可以先放着。
水龙头里没水,洗不了碗,卿溪然舍不得用矿泉水洗碗,就将脏碗放在洗碗槽里了,等她带着卿一一先忙完了物资的搬运,再想办法找点清水洗碗洗澡了。
或许她可以去小区的那个人工湖里提一点水回来……
这样想着,卿溪然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无奈的笑出了声。
然后招呼卿一一一声,带着她忙活了起来。
她要把所有的物资都囤进她家的地下室里去。
依照业主群里那种剑拔弩张群情激愤的态势,卿溪然估计这小区停水停电搞事情,怕是要闹上很久。
她懒得加入业主和业主,业主和物业的战争,囤物资最要紧。
地下室要从卿溪然家的院子里进去,因为卿溪然是外祖过世之后,才和卿一一搬进这栋别墅来的。
常年的头疼,让她根本就没什么精力去打理家里的一应事务,所以这个地下室就一直空着,早上卿溪然进去的时候,地下室里一股空气不流通的味道。
这下里头要囤物资的话,卿溪然觉着是不是还要买点木炭之类的,可以防潮,也能净化一下空气?
盘算着,她把物资从车子里卸下来后,和卿一一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湘城的批发大市场买木炭。
卿溪然所想象的,最好是那种大块大块的木炭,但是等她和一一到了批发市场,左右都没找着那种她要的木炭,很多批发市场的门面都关门了。
萧条是全社会性质的,物资供应出现问题,不止在超市。
新闻里也报道了,从原材料,到工厂,到运输链,到销售渠道,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问题。
因为死了很多的人,所以社会已经没有办法很好的运转了,每个人都是社会体系运转的螺丝钉,但是太多的螺丝钉脱落,社会体系马上就要坏掉了。
卿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买那种吸收甲醛的木炭工艺包。
有多少买多少,事到如今,卿溪然也不想跟老板讲价了,只要有店家卖,她就买,相当干脆。
其实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撑着24小时都在炸疼的脑袋,一天也做不了多少事,超市买物资,市场买木炭,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种时候,卿溪然就会感叹一下,单亲妈妈带孩子是真的很辛苦啊,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关键一天还做不了多少的事,精力实在是有限。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等她晚上拖着一车木炭工艺包回到家,一期居然恢复供电了。
虽然依旧停水,可是上网、看电视什么的,不受影响了。
卿溪然忙得都快要掉气了得感觉,到了家,卿一一又要吃晚饭了,不得已,她只能匆匆把木炭工艺包全都搬进了地下室,也来不及收拾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物资,就要开始洗手,给卿一一做晚饭。
至于去人工湖提水的事情,只能留着明天再做。
孩子吃完晚饭后,湘城的天都黑了,卿一一看会儿电视,洗了个手脚和屁股,和妈妈来个亲子阅读,她就已经打呵欠要睡觉了。
等卿一一睡着了,卿溪然才悄悄的熄了床头灯,下床吃了两片止痛片,进了书房继续看网上的新闻。
如她现在这样,其实都不怎么相信电视里的新闻了,还不如自己上网去查,自己动手造个梯子,哪个国家的新闻都看,并且她造的梯子还带自动翻译功能,无论她看哪个国家的新闻,都能自动给她翻译成华夏语。
于是卿溪然几乎能用一台电脑,看遍全球的新闻。
这些新闻乱七八糟的,被她看进了脑子里,变成一个个数据,经过她的分析,得出一个还算专业的结论。
静谧的夜中,舒适的办公椅上,卿溪然丢掉了用废的笔,然后弯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数字和字符的稿纸。
她的背后是一扇落地窗,白色的窗帘内衬,薄薄的挂在玻璃窗上,让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都显得毛毛的。
就在这样安静到,甚至还带着些许瘆人的环境里,卿溪然的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