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能理解。
堂翊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陆皓月,想到了什么,他无意说:“……说实话,我不太理解我舅,他是怎么看上的这个花瓶。”
没错,就是花瓶。
练习生出道,除了那张天使般的面孔,就只会对着别人撒娇,跳舞唱歌没有一样有实力,就说唱歌吧,估计得要百万的修音师才能把他的小破音拉回来,跳舞吧,明明是团队舞,偏偏被他跳成独舞,记不住动作,慢半拍,跟野鸭子划水没区别。
可耐不住人家长得可爱啊。
而且又会撒娇,对化妆师、工作人员一口一个姐姐,把这些老阿姨们的心都喊融化了。
老阿姨们这个称呼只是玩笑,化妆师们其实都非常年轻,也才二十三四五岁,但她们喜欢自称老阿姨,带有一种调侃的心态。
说实话,堂翊走在路上,也有被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叫过叔叔。
当时他是懵的,要知道他也才二十岁,长得也不显老,后来见孟栖也被小孩儿叫过叔叔,他心里就平衡了,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
孟栖不紧不慢吐出一句:“花瓶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侮辱花瓶。”
堂翊:“……”
他忍不住笑:“不是,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
孟栖坐在旋转椅上,单腿随意撑着地面,他腿很长:“那你想听什么,听我夸他?”
堂翊轻嗤:“他也配。”
孟栖抬眼,轻轻转了转酒杯:“你好像很讨厌他?”
堂翊顿了下。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
——
回到别墅,堂翊才想起自己女朋友还在酒吧,孟栖憋笑,让他赶紧开车过去哄人。
堂翊懊恼不已。
孟栖进了客厅,他走到沙发坐下,拿起胸前的相机上下看了看,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张黑色照片在他兜里。
他摸了出来,若有所思,师傅没告诉他黑相代表什么,只说这相机是他的前前前师傅传下来的,放在那儿,但基本没怎么用过。
为什么没用呢?
孟栖问过,师傅沉默片刻,什么都没说,就在孟栖觉得会不会像电视剧那样,这相机在等有缘人,而自己就是那个有缘人时。
他师傅语重心长:“徒弟啊,这相机是初级进门才会用的,而我们道观已经很久没有你这样弱的弟子了,能招进门,那都是一等一……”
孟栖嘴角抽抽:“……”
其实吧,说得确切点,他算不上真正的弟子,相比其他师兄弟来说,他一个月学这么多,已经算快的了,毕竟以前从来没接触过。
师傅这是刀子嘴豆腐心。
师傅教了孟栖很多东西,后来,孟栖问过为什么,师傅说,锄奸扶弱是门派的宗旨,他被人借命,背后的人已经触犯了天道,因此,他也愿意破例帮助孟栖。
师傅说,他命不该绝。
孟栖盯着这张照片发呆,摸了摸下巴,仍然看不出所以然,直到脖颈处传来一片冰凉。
他打了一个寒颤。
转过头,什么都没有。
孟栖并没有惊恐或者惊慌,他维持着转头的姿势,许久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轻描淡写收回视线,眼神再次定格在那张黑相中。
而这一次。
黑相里仿佛有个漩涡。
充斥着诡异,阴森。
里面仿佛有一只血淋淋的眼睛正盯着面前的少年,冰冷又散发寒意,带着意味不明。
孟栖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