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乐子铭做好准备?凌非不太确定地问何钦:“是让他避嫌吗?”
在这之前,自己早就和乐子铭开始注意私下行为了,凌非总觉得何钦另有它意。
果不其然,何钦闻言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随即说:“他明白的,你只要转告子铭就好。”
“嗯。”凌非没再追问。
对方如此明显地打哑谜,分明是有所避讳,他没必要追根究底。
凌非因为工作关系提前返程,杨歆芸一家都很理解,杨歆芸还让女儿丁毓开车把凌非送到了机场。
“选择什么样的伴侣是你的自由,你不用太担心我们。”
这是临分别前丁毓对凌非说的话,让凌非心里踏实了不少。同时,从“伴侣”这个词,他也心知丁毓对自己的性向已有判断。原因不难猜,乐子铭消息里那句“我的码”的说话逻辑,就足以表明性别了。
凌非上午十点多下飞机,直接由夏蔷接他去公司安排的排练室,之后就会和之前方屿同比赛的搭档瞿朋见面。
“瞿朋怎么会来这里排练?”
凌非一上车就听夏蔷说,他和瞿朋直到彩排前都在本市练习。他稍有些疑惑,瞿朋所在的公司以及节目组都在h市,为什么练习地点要迁就自己?
夏蔷无奈道:“瞿朋在这边还有路演工作……”
潜台词也道出了瞿朋如今的处境,毕竟实力再强的歌手,一旦市场不接受,就会一直被局限于小众范围内,再加上公司如果无心或者没有能力打造,最终,这类歌手的商业价值也的确只有路演以及线上的某些工作了。
“嗯……”凌非点了点头,他明白夏蔷的意思,并在感慨的同时,陡增压力。
音乐综艺如果无法拿出品质出色且能被观众肯定的作品,以他和瞿朋现在的情况,会被认定没实力没人气……尤其像他这样完全没有观众基础的新人,想替方屿同晋级,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不过夏蔷顺带提到,瞿朋是被节目组总导演看中且力邀比赛的,近期因为节目效应,以及瞿朋比赛唱的都不是自己风格的歌,总算圈了一波粉,局面倒不至于太被动。
“所以你也要注意隐私,他的粉丝可能会拍到你。”夏蔷边打方向盘,边用眼神示意凌非座位旁的一个纸袋子,意味深长道,“那个是乐总让我帮你准备的。”
“嗯?”
凌非诧异地拿起纸袋,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当他看清盒子上的印刷内容时,唇角不自觉微微抬了抬,表情也跟着柔和了几许:“我会小心的。”
两人到达排练地点后,凌非就把手机交给了夏蔷。
刚才那个包装盒里的东西正是丁毓曾提醒凌非需要购买的防窥膜,夏蔷毛遂自荐要帮凌非贴,凌非排练时间紧张,当然不会推辞。
“排练室还不错吧,是何老师找朋友专门要的地方。”而且,普通的艺人想来这里练习几乎不可能。
夏蔷十分干练,说话就和初次带凌非去录音时一样,大方利落。她走在凌非侧前方,高束的马尾辫有节奏地甩动着,看凌非表情似乎比较愉悦,转头交代事情不由也跟着笑起来:“这次我会一直带你,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排练时间的话,你和瞿朋商量一下吧,公司到时候会派车接送,你就不要自己开车了。”
“好。”凌非没有任何意见。
参赛的工作比起平时去录音棚势必要辛苦得多,疲劳驾驶确实不安全。
排练室在二楼最靠里的位置,推开门后,凌非一眼就看到瞿朋在跟两个工作人员说话,似乎在讲音响的事情,旁边还能看到架好的拍摄机位。
这让凌非在此刻蓦地有些紧张,好在瞿朋看见他们,马上就过来打招呼了。
瞿朋和凌非一样,也是一米八高,今天穿了套深灰底色的运动装,虽说样貌确实不怎么好看,但整个人给人感觉很有精气神,比平时节目里化过妆的样子要清爽许多。
凌非感觉对方有股军人般的硬气感,一如瞿朋鲜明的演唱方式那样,有野性,有张力,而这样具备强实力的歌手却日常被网友调侃长相,连带嫌弃那些风格前卫的歌难听,让他有时候很替瞿朋感到无奈和遗憾。
夏蔷显然是熟悉瞿朋的,聊了几句后,就让两人自己练,她则是退到镜头外,处理其他事情。
“那走吧,我们先看一下分词。”瞿朋很明显不想耽误时间,已然收起了刚才的客套。
凌非连忙说“好”。
他隐约能感到瞿朋的心态并没有很轻松,或者说是对他没多少信任度,现在无非在公事公办而已。
“这个部分是我的对吗?”凌非拿着歌词的打印本看向瞿朋,认真和对方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