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两天后要回杨歆芸家，机票订了下午的，理论上可以腾得出时间。他没犹豫，直接说：“中午应该来得及。”

“好。”乐子铭挨近凌非的脸，寻求意见地温声问：“你明天想吃什么。”

两人今天没有一起吃年夜饭，凌非知道乐子铭有心补偿，不过他在这点上确实没那么在意。大约是因为扬歆澜早年病故，让他觉得陪伴比形式感的东西要有意义得多。

凌非蹭到乐子铭唇边亲了一下，口吻半挑撩拨地压慢语速吐字道：“那就看我明天想要什么了。”

“哦。”乐子铭轻飘飘地回应，转而吻了凌非，最终只说：“由你决定。”

两人默契地一语双关，又默契地继续接吻，就好像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此后的两天，凌非依然要按计划录歌，乐子铭则是在家处理公事或者健身，他们白天基本互不干扰，晚上各自忙完才有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近期那档音乐综艺确实人气火爆，有的歌手因此接了新广告，并在各大平台上同步推广。凌非和乐子铭看电视还稍微聊过，进而聊到明星效应等，两人聊到最后，结论倒是很是一致。

产品终究是以品质取胜的，如果一味追求明星效应，不过是运营偷懒，更遑论商家毫无底线地利用一些所谓的打投机制激励粉丝无限制购买，无非是相互之间榨取短期价值，致使品牌扭曲成长。

所以乐氏很少有明星代言，只有部分有需求的产品线会找适合的艺人甚至电竞选手做特定的平台推广，如此与受众之间就能高效互通信息，免去了许多注水式的无用评论。

话题至此，乐子铭便顺口提了一句：“你弟弟最近策划的游戏概念片就很不错，未来还要做推广歌。”

“所以？”凌非大致猜到了对方的用意。

乐子铭摆出一副商业会谈的架势，故作正经道：“所以，看你想不想考虑我们。”

“哦，我需要跟工作室确认一下。”凌非语气配合得郑重其事，而后还说，“乐氏不鼓励找明星推广，可新的游戏公司做推广曲，用我这样的新人合适吗？”

换句话说，如果找有品质且有一定人气的歌手，才更符合推广的意义。

乐子铭表情颇为认真：“我们是小游戏公司，成本有限，这是策划和市场讨论的结果。你也可以和策划谈谈，他比我更了解情况。”

策划自然就是凌雪然了。

凌雪然认为歌手人气是较为次要的，毕竟作为一款游戏，重点还是在于内容。只要游戏能吸引玩家，就不怕不出圈，而推广曲只是起到提升游戏质量和回馈粉丝的作用，应该更侧重于找合适的歌手。

凌雪然显然和凌非的切入点不同，不过当凌非听到成本有限，大致就明白对方的思路了。

“那选我的原因是什么？”凌非这回是真的好奇。

单从歌手能力考虑，他甚至认为人气不高，业务能力又极强的瞿朋会更合适，如此算下来，成本应该能控制在一定预算内。

乐子铭笑了：“需要理由么。”

“……”

凌非倒是讨论忘了，乐子铭本身就在假公济私……

年初三上午，乐子铭让司机送了些东西过来，他要和凌非去一家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在市区内较为出名，主打私人订制餐，在各大社交平台上都收获了极高的评价。而餐厅老板正是那位算得上乐子铭半个父亲的人，名叫左海临，也是餐厅的主厨。

两人一到餐厅，就直接进了包厢。

餐厅逢年过节包厢向来爆满，凌非和乐子铭这间自然是左海临提前留好的。

“你感觉环境怎么样？”乐子铭指的是这里的装修设计，当年左海临为此没少花心思，而且每隔三年都会翻新一次，很是精心。

凌非轻轻点了点头：“不错，很讲究。”

餐厅的整体设计会让人视觉上感到流畅舒适，是凌非喜欢的雅致和温馨感。应该说，在凌非去过为数不多的中式餐厅里，算是设计最为出色的了。

“他以前学过设计。”乐子铭这才向凌非介绍道，“海临叔的父母是华侨，他从小都在国外，学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

后来在国内研究菜品的同时，还成为了乐子铭外语的启蒙老师。

凌非一听便知乐子铭的用意，不由道：“难怪你没有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