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我先回村儿了,你同你的戟郎说着,我帮你把驴子送回去。”
作为好姐妹,牛菊就不打扰盛姣姣会情郎了。
盛姣姣的脸颊一红,偏头去看牛菊,只看见牛菊脸上促狭的眼神。
当然,谭戟也看见了,但是他装作看不见,只敛目,一副来办公事的态度。
盛姣姣微微抿了下唇,左右看了一眼,自牛菊走后,这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再往前走便是村头民兵队的岗哨。
她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做贼,可她做什么贼呢?又不是在偷人,她和谭戟可是光明正大的。
于是盛姣姣强行忽略内心的这种悸动感,打开手中的契约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谭戟就站在她的身边,一开始,他只是看着盛姣姣手里的契约纸,后来目光慢慢的往上挪,一双墨黑的眸子,怔怔的看着盛姣姣的侧脸。
她很好看,认真的样子更好看。
只是,虽然已经到了春季,治寿郡的天气却远没有热起来,盛姣姣今日穿了件天青色的薄裙,她不会冷吗?
“我们回齐家了再看吧。”
等谭戟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开口了,此刻他满心都是懊恼,怎么回来没有带一件披风?
不然现在也能替姣娘裹一裹了。
眼下只能催着盛姣姣回屋,至少不必一直站在这里吹风。
盛姣姣收起了手中的契约,跟着谭戟往村子里头去,没走多远,便瞧见村民兵队的二狗带人守在村口。
二狗的脸上露出一种很暧昧的笑意,
“姣娘,谭翼长,啥时候成亲啊?”
盛姣姣的脸又红了,她侧过身去,落后谭戟半步,把自己遮蔽在谭戟的身子后面,不肯回答这个话题。
这是让谭戟去处理的意思了。
谭戟心中怜惜,不得不拱手回道:
“日子定了,一定请狗爷喝酒。”
“哈哈哈,好啊,就这样说定了。”
二狗很是高兴,谭戟挡着他的视线,护着盛姣姣准备进村,又偏头,轻声说道:
“以前没觉得你有这样胆小。”
他这语气里含了缱绻,声音低低的,并不是在责怪她的意思,反而有些愉悦。
盛姣姣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嗔了他一眼,径自往前走去,见他跟在她的身后,她才是轻声细语的说道:
“这种事,我并不好出面去说”
纳征是他的事,什么时候纳征,也是谭戟说了算,她能说什么呢?原也不该她做主。
便是这般,盛姣姣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得谭戟脸色一凛,地面轰隆隆的震颤起来。
他伸手,握住盛姣姣的手腕,“唰”的一声抽出背后长剑,回头看盛姣姣,
“跟紧我。”
盛姣姣急忙点头,只觉脚下地面越发颤抖的厉害,几匹马冲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的马。
土路上巡逻的民兵队都动了,前后都在拦截这纵马驰骋的一群人。
谭戟皱眉一看,判断出了形式,将手中的剑又插回背后,弯腰在地上捡了几个土块,朝着其中几匹马肚子打去。
跳马湖严禁纵马。
几匹马翻了,有人立即大喊道:
“大胆,皇太孙遇险,尔等要误大事!”
皇太孙遇险?
盛姣姣微微拧眉,他们说的是殷泽?殷泽遇险?
又有几匹马被民兵队的人拦翻,谭戟厉声喝道:
“跳马湖有规矩,任何人不得在此地纵马,若有急事,绕开村集便是。”
因为这附近都住着人,一条土路连着三个村子,所以如果在这条土路上策马扬鞭的话,就很容易撞到人。
一头疾驰的烈马,若是撞上个随地乱跑的孩子,铁蹄能将孩子踏成肉泥,
而且烈马奔驰过快,背上没挂旗帜谁知道来的是敌是友,要让这些马群冲入村子,一村的老弱妇孺,哪里有还手之地?
不过几个须臾的事,一大群的民兵一哄而上,将所有的马匹都拦翻下来。
对方有人从地上爬起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