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阵营中的人,都没有如此坦诚的把他心里的欲望说开过,大家只是做到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出口。
像今天晚上这般,还是第一次。
翼王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他震惊地看着苏南衣。
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是什么时候,把他的心思摸得如此通透。
他甚至有点怀疑,她比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
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
而对方就如同高高在上的飞凤,在暗处,在云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疯狂的跳来跳去,做尽了人间丑事而不自知。
翼王有一种颓然,一种面对段西宸,是都没有的颓然。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本王与你有何仇何怨?就算是这次一时冲动,对平南侯府下了手,可这到底与北离王府有何相关?”
“本王知道,你们武将之间都会惺惺相惜,是本王这次的确是做错了,本王已经知错也付出了代价。
本王还是那句话,平南侯府的人并没有任何损伤,有惊无险,而稍后本王也愿意上门去负荆请罪,为自己犯下的错一力承担,该赔罪赔罪,该赔偿赔偿,以后也会与平南侯府化干戈为玉帛。
难道,这还不能够表达本来的诚意,让平南侯府的怒火熄灭吗?”
他越说心里越发觉得委屈:“难不成,还非得要本王以死谢罪,才能够消除这次的事?就算是本王死了,对平南侯府又有何好处?
世人会慢慢的忘记那次事故,只会记得平南侯府咄咄逼人,紧咬着不放,逼死了一位亲王!
再说,就算是想要本王死,也应该是平南侯府的人来出头,而不是由你吧?
你就算是身份尊贵些,也只是一个王妃!处死一位亲王,你似乎还不够资格,云景呢?让云景来!”
翼王此时又惊又怒,他心里的怒火升腾,双手紧紧握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生出了一种鱼死网破的想法。
纵然是他今天要死在这里,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好过。
他虽然不像云景那般武艺高超,但他自信,对付面前这个女人,也是绰绰有余。
或者他可以把这个女人擒住,以她为人质,让她带自己去皇宫去找段西宸。
或许这也是一个转机,把事情闹到最大,闹到段西宸的面前,也让他瞧瞧,平南侯府和北立王府之间是如何勾结,说不定还能够为他翻案!
到时候,他就说,那个奴才是被这两家给收买了,意图陷害他。
反正,他又不是没有遭受过陷害,这样一来,他不但不用承认之前的罪行,还能收获一大波的同情,顺带着让段西宸也背上昏君糊涂的名声。
至于云景……自己已经争取过他,却没有争取过来,不但没有争取过来,这次他还如此对待自己。
以后,也是不可能再好转了,与其等到将来再动手,那就不如趁着现在!他们理亏的时候。
毕竟北离王府越来越势大,将来,哪怕是他坐上皇位,想要扳倒北离王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干脆毁掉!
就如同当初毁掉苏家,天医府一样。
几乎是转瞬之间,翼王的心里就盘算了这么多,也迅速的想好了出路。
他紧握成拳的手,突然之间动了!
拳带着风声,狠狠地朝着苏南衣砸了过来。
他的力量大,速度又猛,想的就是一击即中,把苏南衣一拳打晕,然后把她制住。
不管外面有没有埋伏,云景有没有来,只要把这个女人治住,一切就都可以转死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