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根本不是程阳。”
达尔勒一愣,“什么意思?我明明……”
“对呀,”云景又来了精神,“我们刚刚在屋顶上都瞧见了,那个家伙是假的,是那个什么尊使装扮的,真正的程阳根本没在!”
“尊使?”达尔勒紧拧着眉头,嗓音里难掩恨意,“难怪!我的人跟了他两天,他和他那个尊使从来不会同时出现,我也没有当回事,竟然……实在可恨!”
“程阳的确是进了城,但他肯定是有别的安排,所以把那个尊使留下,让他一人示两角,反正也没有见过巫医到底长的什么样,更没人敢随意进入他的房间,这正好就方便了他行事。”
苏南衣语重心长,“大公子,报仇不急在一时,我们还需要巫医的身份进宫,希望你能暂时忍耐,这样吧,如果抓到程阳,我肯定会告诉你,如何?”
达尔勒用力握紧宝剑,“此话当真?”
“当真。”
“好,”达尔勒行了个礼,“抱歉,之前是我……对不住了,从今之后,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欺骗!”
苏南衣略一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信大公子,时候不早,请回吧,明日我会再去府上,给夫人施针。”
“多谢。”
达尔勒转身几纵,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娘子,我们还回驿馆吗?”
苏南衣摇摇头,“罢了,明日再说吧,现在驿馆中肯定已经发现了,定会乱套,四处搜查,那家伙也起了警惕,我们现在去无异于自找麻烦,还是不了。”
云景哼了一声,“这家伙,就会坏事!”
苏南衣笑了笑,“好了,景儿不气,他也是为了他的娘子呀。”
云景一听这话,又消了气,“好吧,看在他疼他娘子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一次。”
此时,夏染的人也现身了,汇报刚才的情况,苏南衣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跟着达尔勒,一路去驿馆那边看看情况。
苏南衣和云景没有其它的事情,也就回了住处。
只是,一个疑问始终盘在她的心头。
程阳……究竟去哪里了?
驿馆一夜混乱,这边一出事,就立即有人去王府向度拙汇报。
度拙都已经睡下,他这两日过得一团乱,家里乱套,朝上也不顺利,哪哪都觉得头疼。
前一日世子妃又找他来哭诉,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巴历,把一个什么中原女子救回了府中。
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简直是添乱!
他当即就叫来巴历,准备狠狠的训斥一番。
不料,巴历竟然没有犯愣,也没有和他犟,上来就认了错,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那中原女子的身世交代清楚。
他冷静着听了听,觉得巴历说得十分有理。
这个女子留下的话,是利大弊。
他不禁有些欣慰, 这次巴历算是脑子清楚,做事有条理,还把其中利害想得很透彻,总算是有了几分世子的样子。
他当即赞赏了巴历几句,也没有再追究他私自留下那个中原女子的事情,稀里糊涂的就算结束了。
这事儿刚完,院子里的地面也修整得差不多,他总算能睡个好觉,谁知道,刚睡着不久,又被人给敲了起来。
他火往上撞,按捺不住怒吼道:“究竟又发生了何事!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管家在外面硬着头皮道:“王爷,是驿馆那边来的人,说是有要事求见!事关重大,他们不敢耽误。”
度拙只觉得头突突的跳得疼,无奈恨恨的下床,声音里都带着怒火:“让他滚进来!”
驿馆的人一进来,度拙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