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上午才送了烈霍一座庄园,他刚刚才从宫里出来,信誓旦旦的跟菲拉说,雷塔保住了……
这怎么一下子都变了?!
他完全理不出头绪。
狱判看着他这样,暗自庆幸自己是来对了,若是真的自作主张批复了,那他就完了。
狱判提着一口气,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催促。
“这是图木亲自拿去的?”
“是,所以下官不敢耽搁,还请王爷定夺。”
度拙怒不可遏,用力把手里的呈报一摔,“混帐!图木他真是该死!你先回去,不必理会,本王自有计较!”
“是,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狱判急忙下了车,还没有站稳就听到度拙在车里大喝一声,“去衙门!”
车夫调转方向,直奔衙门,去找图木。
狱判长长的吐了口气,接下来就该看图木自己能不能躲得过了……
度拙心里的火气高涨,他看着那份呈报,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他脸上。
他也并非是疼雷塔到骨子里,这个儿子不成器,也没有名份,说实话,若非是看在他娘菲拉的份上,他恐怕早就失去了耐性,毕竟这些年雷塔也闯了不少祸,他对雷塔的那点愧疚之情,早在一次次处理麻烦的过程中消磨干净了。
可他失望归失望,由他自己放弃可以,但不容许别人用这种方式来逼他,羞辱他,打他的脸。
图木这种做法,在他看来,就是挑衅他的威严,让他脸上无光,他如何能忍?!
云景看着那辆火气腾腾的马车,脸上带着笑,“娘子,这老家伙一定是气得够呛,听刚才的声音都劈叉了。”
苏南衣也笑出声,“他以为他掌控了局面,没想到人家反手就把人抓了,亏他还自以为多么了不起。走啊,看看热闹去。”
“好!”
看热闹什么的,云景最乐意了。
图木在衙门里也很头疼,坐立不安的,他知道狱判是度拙的人,也知道呈报一递上去,就得落在度拙手里,雷塔被抓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反正,早晚也是瞒不住。
图木感觉自己无助弱小又可怜,他就是一个小官儿,却要受这种为难,两头不是人。
他甚至想,等过了这个案子,他要辞官回老家去,放羊什么的,比较不错,又不用费脑子。
正愁眉不展,外面衙役跑进来,“大人,王爷来了!”
图木一惊,该来 总归还是来了。
他清清嗓子,又正了正头上的帽子,硬着头皮迎上去,做好了迎接暴怒的准备。
度拙带着一身的煞气闯进来,一脸怒气,眼睛瞪得老大,跟着了火一样。
“王爷,您……”
图木刚一张嘴,度拙抬腿就踢在门上,门扇“哐”得一声,当时就掉下来半拉,摇摇欲坠。
图木:“……”
度拙把手里的呈报冲他摔过去,砸在他脚边,“这是什么!”
图木不用看也知道,但他还是低头看了看,捡起来翻了两下,假意道:“这是下官递到狱判那里的呈报啊,王爷,怎么了?”
怎么了?!
度拙差点气晕,他还有脸问怎么了?!
度拙冷笑一声,“你可真行啊,还问本王怎么了!图木,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图木心头一激凌,他看着度拙近乎发疯的样子,也是害怕的,要是度拙真把他杀了,那他……
他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王爷此话……下官就不懂了,下官哪里做得不规矩,惹恼了王爷,还请王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