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兰用力咬了咬嘴唇,“奴婢不知,还请主子示下。主子打奴婢一定就是奴婢做错了,惹得主子不高兴。”
程阳眸光冷厉,“你说你不知道?”
婷兰叩了一个头,“这几日奴婢心里一直慌得很,时时都在期盼主子快点来。”
程阳声音挑了挑,“哦,期盼着我来干什么?”
婷兰声音颤抖,“古英不见了,奴婢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奴婢本想送消息给主子,但是又不能出去,最近府中把守的很严,上次老城主伤病之时,他们已经对奴婢起了疑心,奴婢想快点儿通知主子,可是……”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让程阳自己去想。
程阳生性多疑,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未必相信,只有自己猜出来的,琢磨出来的才会深信不疑。
“你说古英不见了,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正是。”
“你要让古英给你送什么消息?”
“奴婢是想禀告主人,老城主身体渐好,奴婢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法子,只知道来了一个中原的道士,颇有几分神通。
而且不知怎么把老城主给蛊惑了,奴婢几次想去老城主的书房中探听情况,却连门儿都进不去,最终还被又禁足在这院中,奴婢想让古英去送信,发出几次信号他却一直没有出现,都比手中的信号箭只剩下一支,也不敢再轻易使用。
奴婢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办砸了差事,还请主子责罚。”
她说着又上前叩了一个头,额头触地一点儿也不似虚假,眼中热泪滚滚,嘴角鲜血直流,在灯光里看起来无比可怜。
程阳眯着眸子,看了她半晌,“还有别的吗?”
“别的就没有了,奴婢现在如同是瞎子,聋子,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到,那个中原道士……”
婷兰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奴婢买通了一个丫鬟,听她说,那道士跟老城主说,奴婢就是一个妖物,是千年幻化而成,用来夺他的神魄的,所以这才让他身体生病。奴婢心急如焚,却无处申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程阳一时半刻没有说话,沉默着思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看着跳跃的灯火,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婷兰额头叩在地上,冰凉的感觉让她脑子里无比清醒,那根弦始终紧紧绷着,不该有丝毫的懈怠。
对于她来说,此时的一个漏洞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多年,她太清楚程阳是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残忍,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这一批被豢养的姐妹,从百余人到几十人,再到十余人。
她们就如同困兽,不停的厮斗,勾心斗角,最终只剩下这么几个。
那些人去哪儿了,都是什么样的下场,婷兰心知肚明。
终于,程阳缓缓开口,“中原的道士一向爱故弄玄虚,指责别人为妖为邪,实际上没有半点证据,你先忍耐几天,看看情况,既然他把你禁足在这里,却又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就说明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另外,你也要耐心些,心细一些,最好打听出古英的下落,我也想知道他究竟去哪里了。”
婷兰故作惊讶的猛然抬头,“主子也不知道古英去了哪里吗?”
她脸色微微一变,猛然想起了什么,“会不会……”
程阳缓缓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古英的身体里也有蛊毒,他不会背叛,若是他死了,我这边也该收到消息。这两天你先以静制动,过几天再说。另外,这些年教你的东西,你也不是白学的,想想办法怎么反败为胜,难道就这么被一个道士打倒了吗?如此轻易就败北,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婷兰咬咬嘴唇,不敢有半句反驳,“是,奴婢记下了,多谢主子不罚之恩。”
“老城主既然有了异动之心,这个老东西!看来我给他的条件还是不够,他的胃口可真大!”
婷兰急切问道:“主人要去见老城主吗?”
程阳微微挑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