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慕卿九他们便走了进去。
不同于上次看到的张知府的奢华,现在的张府中给人一种很温馨很干净的感觉,东西摆放的整齐有序,连地上都是一尘不染的,看不出来张知府此人竟然还有洁癖。
官差头目本是张知府的手下,只是这段时间跟着北离,倒也多了几分血性,只是看着张知府还是有些发怵。
听到手下说慕卿九他们一连转了两圈却什么都没发现,张知府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油腻的脸庞也变得扭曲了起来,冷哼一声:“你不过一介小小的知府官差罢了,想当年还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真是不知感恩!”
官差头目刚硬的脸上浮起一丝窘迫,他知道张知府说的就是自己,以张知府的势力定然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付凯紧张的看着四周,激动的语调中带着恐慌,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就是你给我下的毒,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到?!”
北离是什么都没看到,满喜和慕卿九也在各个房间的地上和墙上找了又找,也是一无所获,夜漠尘在张知府的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在张知府挂在墙正中的画像面前停了下来。
画像上的人是张知府和张夫人,年轻靓丽的张夫人幸福的依偎在张知道的怀里,张夫人温柔的看着张知府,那时的张知府还算年轻才俊,跟张夫人也算才子佳人,甜甜蜜蜜。
正在此时,张夫人也回府了,看到慕卿九等人都在看着画像,张夫人连忙过来挡在画像面前,眼光微闪的对他们正色道:“你们看什么?这可是我跟我相公成亲的时候所画的画像,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你跟你相公刚成亲的时候拍的吧,你那个时候身姿纤细真漂亮,你相公看起来真的很爱你,你很幸福吧!”满喜接受到慕卿九的神色,特意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一脸羡慕的看着张知府。
没太注意的北离不屑的瞟了满喜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没见识!”
满喜毫不客气的回应了北离一记白眼。
北离这才发现满喜这是在干正事。
张夫人的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幸福感,如数家珍的说道:“还用你说!我相公对我可好了,天底下都没有他这么好的相公!这房子里的摆设还有我的衣服手饰都是我相公买的!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别提多幸福了!”
慕卿九却觉得张知府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可怜至极,她虽然年纪不大,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一个女人在跟别人提起自己的相公和庭院摆设的时候,最能看出端倪,幸福与不幸都是从内里向外延伸的,而不是靠演技硬生生套出来或是用言语极力强调的。
官差头目对张夫人大秀幸福的演技毫无兴趣,直接伸手准备查看那张画像。
“你要干什么?”张夫人敏感的拉住官差头目的手大声喝道。
“张夫人,请不要妨碍官差办公!”
官差头目见状更加确定这画像有问题,坚定的把相框拿了下来。
“不要!”张夫人激动的去阻止官差头目碰到相框的手,却被官差头目巧妙的避开。
相框拿下来之后,北离仍旧没看到异样,感觉就像是常见的那种普通的画像相框,满喜和慕卿九也听到动静过来查看。
看到慕卿九他们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张知府冷笑一声,对着官差头目恶狠狠的说道:“小胡,你到我府中来到底想干什么?小凯他年纪小,自己做了错事,就想着拖着我这个表哥下水,你一个官差,不去做该做的事,听风就是雨的,不辩是非,动不动就带着这么多人闯到我府中来,到底是何居心!”
慕卿九等人也知道张知府这是在指桑骂槐,故意为之。
北离索性暗中喂给官差头目一粒壮胆的丹药。
见惯了张知府这种刁蛮模样的官差头目,顿时不再害怕张知府,嗤笑一声,不温不火的回应道:“急什么?我们今日来就是要找到你的罪行证据!”
“你!欺人太甚!”
张夫人气得指着官差头目,因为激动法令纹更深了,额头上的皱纹也隐约可见,之前那副强装出来的温婉贤惠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
官差头目对于张夫人和张知府的指责充耳不闻,仔细的检查着相框。
夜漠尘站在慕卿九旁边凝眉看着画像的背面,眼神突然一凝,抬手一掌猛的打向画像后面的墙壁。
“不要!”张知府闻声嘶心裂肺的叫着,疯了似的冲上前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墙壁,却被官差头目两下制服,跟付凯一样双手被绑在背后。
夜漠尘将墙壁打烂之后,图像的背面赫然出现几个小瓶子,里面放的全是那些制毒人的毒药。
慕卿九拿过一瓶药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说道:“张家夫妇二人一直在跟姜洋和慕雨婷做些交易,这才会有如此多的毒药!”
“啊!”付凯尖叫了起来,我们看到正在付凯面前的张知府脸上爬满了皱纹,那些皱纹由浅变深,由脸开始布满全身,头发也由黑色变成了银灰,背也逐渐佝偻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慕卿九他们根本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就是之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油腻的张知府。
“他身上的毒开始发了!”
慕卿九把药给了张知府服下,张知府的变化方才停止。
官差头目让付凯和张知府夫妻二人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等着他们自己说,慕卿九我们也坐在旁边听着,得到那个姜洋和慕雨婷的消息才是上策。
付凯看到张知府苍老的样子,准备骂张知府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瞪着坐在那里的张知府,冷冷的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张知府自嘲的一笑,苍老的眼眸里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你说我为了什么?你天天羡慕我娶的好,你父母兄弟对我更是亲切无比嘘寒问暖的,以前我在酒楼当小伙计的时候你们何曾这么对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