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定定看着玄昭:“当初在宫中行走,内侍的服饰最合适。”
玄昭眸色一闪:“合适吗?为何不用护卫的服饰,看守监牢的狱卒的服饰,都可以啊!”
楚北柠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玄昭你若是今日来单纯纠结这个,那你请回吧!”
玄昭缓缓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楚北柠道:“楚北柠,你有那么好心去救我哥?”
“我有时候觉得很奇怪,总感觉你和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说话做事处处透着古怪,你就是个另类。”
“你还真以为玄鹤会放过我哥?最是无情在皇家,呵呵!”
玄昭说罢转身朝着正厅的门口走去,身形被门口照进来的斜阳拉出来颀长的影子,有些明暗不定。
“玄昭!”楚北柠起身喊住了那个人的去路,“是我的锅我认,不是我的锅我也不背!”
“杀你大哥的事情,我没必要亲自去宗人府害他,还带着玄鹤一起去害他,你和玄鹤虽然不睦可也是兄弟,你们斗了那么长时间,你清楚他的手段。”
“杀你大哥,没必要多费周折!”
“我没有试图改变你什么,只是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仅此而已!”
玄昭高挺的背影缓缓凝在了那里,一字一顿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呵!”
他大步走了出去,背对着楚北柠的那张妖冶的脸早已经满是霜色暗沉。
他走得很是急促,之前靖北候府这个破地儿,是他最瞧不上的府宅。
后来因为那个楚三死瘸子,他巴不得自己将脑袋削尖了钻进来。
如今成了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这里藏着他一生中所有的悲喜难过,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
他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了去,西侧门外等着的心腹随从宝山忙上前一步将玄昭扶住。
“王爷!”
玄昭一把推开了宝山,踉踉跄跄朝着外面停着的马车走去,随即艰难的爬上了马车。
宝山忙道:“王爷,今晚东宫那边宴请宾客,王爷要不要去?”
玄昭疲惫的靠在了马车车壁上,缓缓揉着眉心沉声道:“去,怎么不去?”
宝山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王爷准备一份儿礼物推托身体不舒服不去了,不想竟是愿意去?
“先回王府,”玄昭放下了手,咬着牙冷冷笑道:“今晚是四哥的好日子,我得准备一份儿大礼。”
玄昭回到了静王府,与之过去的热闹非凡相比此番的静王府清冷的厉害,门可罗雀。
京城里所有人都去玄鹤那边讨好巴结去了,他这静王府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笙歌燕舞,他身上替大哥戴着孝,虽然没有人给死去的废太子守孝,但是他不能不守着。
他将王府里所有的莺莺燕燕全部散出了府,坐进了书房里,拿起笔想要学着大哥的样子练练字儿,可提笔落下满眼都是往日里大哥教导他的音容笑貌。
“老七,最近是不是又不安分了?”
“老七,不可再这么花天酒地下去。”
“来人!给静王也醒醒酒,喝成了什么样子……”
“你学乖一些,大哥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不乖,小心……”
“大哥……”玄昭死死攥着笔,笔端都狠狠扎进了雪纸中,“大哥!!”
玄昭趴在了桌子上大哭了出来,宗人府关着他没有哭,便是见了母后那个样子他也哭了几声,如今却是写了几个字儿就肝颤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