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宫此时没有了荣妃娘娘在世时的那些诡异佛像,便是从里外到都被玄鹤命人收拾得干净利落。
之前玄鹤生母的尸骨存放之处,那座佛堂已经被玄鹤命人拆了去,砌了一堵花墙,将里面过往的那些恩怨情仇彻底封住。
玄鹤带着楚北柠住到了偏殿,宫人们早已经将偏殿打扫干净,楚北柠走进了偏殿,一水儿的紫檀家具,高贵大气却有显出几分寂寥的冷。
“你……且在此歇一会儿,我有些事情要办,”玄鹤站在了暖阁的门口,自从楚北柠的的身份藏不住了后,两个人倒是又回到了之前彬彬有礼的状态。
玄鹤再也没有了跳窗户翻墙赖在楚北柠床上的勇气,他觉得那是一种亵渎,可能会让楚北柠觉得自己是个无耻之徒,令她恶心。
他拼命忍住心头的难受,保持着该死的距离和克制。
楚北柠坐在了床榻上,床榻上被子都是新的,还散发着好闻的干花熏出来的淡淡香味。
他是个男子不喜欢这种甜香的,可楚北柠喜欢,他就早早备下来,便是临时在宫中居住这种事情,他都算到了。
楚北柠有时候觉得这家伙不算命都可惜了的。
玄鹤定了定神,点着一边的茶盏道:“那边桌子上有茶点,你若是想吃点儿别的什么,可以吩咐宫人们去做,后面就有小厨房。”
“不用了,我不饿,”楚北柠忙摆了摆手。
“好,你歇着吧,我出去一趟,”玄鹤的视线在心爱女子的身上凝了凝转身便要离开。
“玄鹤!”楚北柠喊住了他的去路。
玄鹤忙转身几步走到了楚北柠的面前,就像是一条忠诚的猎犬,便是主人一声令下,他能马上冲过来。
楚北柠反倒是有些尴尬,抿了抿唇抬眸看着玄鹤:“是不是……是不是太子必须得死!”
玄鹤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不说话。
楚北柠低头苦笑了出来:“你……你忙去吧!我歇会儿!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躺了下来。
玄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帮她掖了掖被角低声道:“柠儿,血统问题是皇族最要命的问题,我……想想办法。”
楚北柠一下子愣住了,忙坐了起来,不想玄鹤已经大步走了出去,高挺的背影在月色中隐隐有些清冷。
楚北柠重新跌回到了床榻上,唇角渗出一抹苦涩来。
她这是想什么呢,若她是帝王,面对太子这种情形必然也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以绝后患。
她是真的没想到太子会是这样的身份,给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楚北柠此番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就睡不踏实,半睡半梦间,却感觉到有人再轻轻推她。
她猛然惊醒睁开了眼,对上了玄鹤那双关切的眼眸。
玄鹤凝神看着她,倒像是眉眼间藏着什么疑惑,让楚北柠心头一顿。
她刚才做恶梦了,梦到自己又穿回到了现代社会,刚接了一台急诊手术,病人居然是玄鹤。
玄鹤突然从手术台上暴起,麻药都麻不住他,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双眼通红质问她,为什么要逃?既然要逃,那就死在我的手里吧。
不想此番对上了玄鹤的脸,这一下楚北柠还真的吓得不轻。
“怎么了?”楚北柠忙坐了起来,却看到外面的天际还是黑的,隐隐约约有哭声惨嚎声还有刀剑碰触的声音,随即再仔细一听,什么都没有了。
玄鹤抬起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做恶梦了?”
“没有,可能累了吧!你回来了?”楚北柠忙躲开了玄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