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昭顿时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昊,突然弯腰蹲在了地上,一把扯起了元昊的领口冷冷道:“你说什么?”
元昊笑了出来,嘴角的血渗了出来,每个字都沾染着血。
“他当初仅仅是个账房先生,你比不过他。”
“他做了工部员外郎,你比不过他。”
“他甚至被你践踏到了尘埃中,成了可耻的罪徒,流放千里之外,你照样比不过他。”
“没办法,楚墨月喜欢的是他不是你!”
“若他做了乌孙国皇帝呢?哈哈哈哈……玄昭,你以为你将旷亦踩在泥沼中,其实是旷亦一直踩在你的身上,你的脸上,狠狠羞辱你!你以后会越来越没有反抗的余地,到最后沦为笑柄的那个人就是你吧?静王爷!”
“闭嘴!闭嘴!闭嘴!!!”玄昭狂吼了一声,手中的剑狠狠刺下。
剑锋擦破了元昊的脖子,元昊只觉得那一瞬简直就是魂飞魄散,过了许久魂儿才缓缓飞了回来。
他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插进地面的剑锋,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魂飞魄散了。
元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疯子,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玄昭缓缓起身,脸上的癫狂之色渐渐平复了下来,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看着早已经吓得半死的元昊。
“来人!给摄政王松绑!”
玄昭唇角勾着一抹嘲讽,冷得令人心悸。
第二天一早,楚墨月带着丈夫旷亦,麾下近二十万虎贲军,还有张顺,陈忠,周镇川等老将从京城的南大营开拔。
裴家的赤焰军几乎是同一个时辰也从西大营开拔,一时间京郊外面到处是黑压压的兵。
裴楚两家的家眷们都出来相送,相送的还有帝都的百姓们。
楚北柠定定看着坐在马背上的三妹妹,一袭银色铠甲,赤色披风,衬托着她的姿容越发的英气勃发。
旷亦着一袭靛青色布袍,头发束在了脑后,跟在妻子的身后,永远都是那么默默无闻,却又至关重要。
送行的百姓给裴楚两家出征打仗的将军们纷纷敬酒,楚墨月的酒大部分都被旷亦和身边的心腹将领代为挡了下来。
楚北柠倒了一碗清水举到了三妹妹的面前,虽然觉得分别是为了更好地重逢,可还是心头多多少少有些恐慌。
三妹是去打仗不是去旅游的,战场总会死人,没有哪一个将军能百战都胜。
“三妹妹,出征不饮酒终归不美,可咱们姐妹两个都不能喝酒,此番长姐以水代酒,敬妹妹一盏!他日妹妹凯旋,长姐再设宴欢庆!”
楚墨月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接过了楚北柠端过来的瓷盏,仰起头一饮而尽。
“长姐!三妹就此别过!等我的好消息!”
“好!姐等你的好消息!”楚北柠退后一步。
随后楚家女眷纷纷挥动着折下来的柳枝目送虎贲军大军的开拔,红尘滚滚中,山坡上的马车里。
玄昭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柳枝,朝着那个他也不太明确的方向挥了挥,低声呢喃道:“墨月,本王也盼着你尽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