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暗自狠吸了一口气,八年前是他亲自去动的手,别的人他不放心。
他亲眼看到了那个流落在民间的前朝太子遗孤,那个样貌和他竟是那么像,带着所有乌孙皇族该有的特征。
只是他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宠妻如命的可怜虫,他先抓到的是他的妻子。
那个人身体里流着乌孙皇族高贵的血,却卑微的像个奴隶,跪在了他的面前求他放过他的爱妻。
他还给他磕头,求他行行好。
他一遍遍的磕头说他不会参合乌孙皇家事务,这么多年了,他跟着母亲也就是太子妃流落民间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什么野心了。
他说他就是个寻常的铸剑师,每日里陪着爱妻逛逛街,带着儿子打打猎,然后便是铸剑。
他不会和他们争的,求他放过他一马。
元昊逼问他传国玉玺的下落,他还真的拿出来一个盒子,可惜盒子里面是空的。
元昊感觉受了戏弄,大开杀戒。
其实那盒子当初旷亦在父亲的屋子里玩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发现里面的石头好玩儿,就拿了出来把玩,因为怕爹爹骂就没有告诉爹爹,后来竟是被他给弄丢了。
元昊到现在都记得,他当着那人的面儿杀了他爱妻后,他那个表情。
他疯了般冲了过来要和他拼命,可一个流落到民间的皇族正统子弟哪里能及得上他这个在战场中杀戮无数的人。
他还杀了他的儿子,一个穿着金贵的小少爷。
呵呵!没想到他竟是还有个儿子,居然成了漏网之鱼。
如果不是斛律钦拿着旷亦铸造的剑到处显摆,他还不知道铸剑山庄竟是在八年前留了活口。
此时元昊死死盯着旷亦,眼神变得阴冷几分。
旷亦也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对方无边的恶意,他虽然是个书呆子,只懂得机关算术铸剑术之类的,可他不傻。
便是在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和父亲的死有关。
旷亦露出面具的另外半张脸瞬间清冷如霜,捏着酒盏的手微微紧了紧。
四周的人也觉得好奇怪,总感觉乌孙国的这位摄政王对旷大人是不是太过关注了一些。
就在晋武帝都有些好奇了,元昊终于笑着鼓了鼓掌:“好酒量!好酒量!”
旷亦点了点头缓缓向后退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楚墨月抓着他的手,登时眸色一愣,旷亦的掌心都是冷汗。
“这个人是不是你之前认识?”楚墨月问了这个问题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旷亦和那个狗屁摄政王之间的年龄差距很大,况且一个在乌孙国,一个在大晋,哪里有互相认识的机会?
旷亦许久才吐出来一口气低声道:“墨月,怕是仇家寻上门了,若是有异变,你不必管我,护着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便好!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和离。”
“我不能连累楚家,我得将自己从楚家摘出去!”
“旷亦!”楚墨月大惊失色,什么情形下,居然将旷亦逼迫到抛妻弃子和对方斗到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