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眉眼间渗出一抹杀意,儿子在后宫的事儿优柔寡断,便是由他来处置吧。
他冲一边的内侍摆了摆手。
两个内侍这一次又重新准备了玉碗,强行将荣妃的手指头刺出来血珠,滴进了碗里。
他们走到了玄鹤的面前,玄鹤整个人都呆住了,楚北柠虽然心疼他,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不说清楚,他又如何面对未来。
楚北柠亲自走到了玄鹤的面前,抬起了他微微有些发僵发冷的手,用银针将在他的指尖上刺出来一滴血珠。
很快玉碗里的两滴血都落了进去,时间缓缓流淌,这短短的时光对于玄鹤来说仿佛了走了一生那么漫长。
没有出现什么奇迹,其实楚北柠比谁都希望这两滴血能融到一起。
可惜,没有!
玄鹤瞬间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荣妃娘娘,楚北柠方才说的话像是一簇利刃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二十年前,陇西姚家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玄鹤的身份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那一定是个惊天秘闻吧?
晋武帝也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既然荣妃不是玄鹤的生母,那么那个女人是谁?当年晋武帝难道宠幸的不是荣妃,另有其人?
那个女人和荣妃二人是怎么瞒过了这么多人,将孩子生下来的?
“说!你给朕说!这是怎么回事?”晋武帝踉跄着走到了荣妃的面前,狠狠一脚踹在了荣妃娘娘的身上。
荣妃顿时瘫倒在地,眼神却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蠢材,还做得什么皇帝?硬生生被我瞒了二十年,哈哈哈哈哈……”
“朕……朕杀了你!!”晋武帝是真的被荣妃气得够呛,拔出了一边侍卫腰间的佩剑,朝着荣妃便要砍下去。
“让她说!”太上皇忙命人将气疯了的晋武帝拦了下来,都已经到了这般情形了,不说清楚已经不能了。
荣妃缓缓站了起来,却是死死盯着玄鹤那张脸咬着牙道:“你们问我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姚月兰那个贱人!”
楚北柠心头一顿,这个姚月兰怕是玄鹤的生母。
荣妃姚书兰压抑了二十年,性格孤僻,也不爱说话,每日里与佛经相伴,此番倒是给了她一个说话的机会,她竟是疯癫了般的滔滔不绝了起来。
“她就是个贱人,一个通房小妾生的贱婢也配和我争!”
姚书兰声音嘶哑得吼了出来,整个人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她跌跌撞撞环顾四周,冷笑了出来:“我可是陇西郡守家堂堂正正的官宦嫡小姐出生,就因为我娘死的早,那些狐媚子们一个个爬上了我爹的床,连着我也想一并欺负了,我偏让她们死!”
“人人都羡慕我身份尊贵,可谁知道我在姚家是怎么从那些贱人们的手中活下来的!”
“好不容易我长大了,父亲都不敢对我轻视一二,我也有了掌家的权柄,我也想为自己活!”
“那年……”姚书兰脸上的表情竟是变得柔和了起来,只是偏生那柔和和她此时狰狞的面目,结合起来让人瞧着胆战心惊。